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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诱兵?』曹丕又从桌案上翻找了一些信报,然后左看看,右看看,『长史,若是诱兵,当有伏击,可这贼将,拖老携幼,营寨稀烂……且问是如何诱之,如何埋伏?』
『这个么……』陈群看了曹丕一眼,『世子明鉴。骠骑军惯以自身为饵……此次,估计也是如此。』
『估计?』曹丕真想要抓起桌案上的信报竹简等物砸向陈群,然后怒吼什么当年白马官渡若都如你这般畏首畏尾,何来河北基业云云,可是在广袖之中的指节捏得发白,也最终没说什么,便是让陈群退下。
陈群一板一眼的行礼,退下。
曹丕看着陈群行礼,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摆在厅堂之中的神像,木雕,或是泥塑。
陈群的行礼,从礼节上来说无可挑剔,但是这只是在表面上的,曹丕实际上能感觉到其中的敷衍和无视。
看着陈群离开,曹丕一巴掌拍在了桌案上,『若是子孝子廉叔叔在此,安容竖子猖狂!』
曹丕依旧是忍着,没骂出陈群的名字来,即便是当下,也似乎是在骂骠骑军。
曹丕深深的吸了口气,他怀疑陈群,怀疑冀州的士族乡绅,怀疑他们是不是已经偷偷的和骠骑联系上了,是不是已经揣着准备给斐潜的降表……
曹丕咬着牙。
就这么放弃了?
他还特意收买了一些『冀北武装』。
反正如果那些钱财不花,也会白白落入骠骑军的手中。
可是现在,明明有这么好的机会……
难道就此坐以待毙?
『来人!传夏侯儒来!』
……
……
陈群坐在华盖车上,摇摇晃晃的离开了铜雀台。
他回望铜雀台最高处的灯火,神色幽暗不定。
这种感觉其实很不好,可偏偏又是山东中原的习惯性的政治模式。
谁都不能相信,谁都保持有限度的配合。
这很无奈,但是又是现实。
都到了眼下这般情形,还相互不能信任合作,各自肚肠?
无他,华夏传统罢了。
曹丕偷偷摸摸的派人去联络贼匪头目,这么做显然不妥。
陈群旁敲侧击的警示和劝阻了一下,但是曹丕装傻不承认。
这就像是后世半大小子将手机夹在课本里,聪明么?
半大小子觉得自己聪明。
听劝么?
半大小子表示别来烦我。
千古以来,环境会发生变化,但是人性不会有任何的变化。
曹丕坚决否认,陈群也无可奈何。
陈群毕竟只是臣子,不可能拿着棍棒来呵斥教育曹丕。而且即便是真的让曹操来教育曹丕,亦或是请动了卞夫人,又能有多少作用?
曹丕是聪明的,但是又不够聪明。
就像是后世的半大小子,这一次将手机藏在课本里被发现了,下一次可能就会藏在镜子里,盒子里,或是什么其他的地方,甚至可以自学电子,焊接线路,拆卸手机壳,镶嵌显示屏……
有这心思,若是用在正经事情上,该有多好?
可惜,半大小子认为的『正经』事情,和成人所认为的『正经』不是同一个概念。
怎么办?
劝不听,教不会,那就只能用事实来劝,来教了。
人教人,多少遍都不会,事教人,一遍就会了。
陈群垂下眼睑,沉思不语。
车辆轮毂碾压在青石板上,叽咕有声。
次日清晨,陈群收到了消息,说是夏侯儒带着人马往北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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