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河国边塞。

当然来的不是军队, 而是裴家家仆，他们
这是支撑裴绍
裴绍白天定时定点
他并不担忧是否有人会乘机溜出边塞，如果连这都
他
真是丝毫不让人意外。
虽然岑朔的道与俗世无关, 但岑朔素来是超凡者中的领军人物，为超凡者们解决麻烦解决了几百年, 就是没变成本能，也该养成了习惯。
所以
“蒋崇的前车之鉴尤
裴绍粲然一笑, 昏暗的房间为之亮堂了起来，他执壶为岑朔倒上酒“君未免太高估他们。”
他转回酒壶，为自己斟满一杯，拿起酒杯跟岑朔碰了下，一口饮，方才笑道“若我是蒋崇，那天下又有何人是于灯”
他笑着摇头道“世间岂能再出这般人物”
岑朔没他这么洒脱，他抿了口酒，打量着显得过分不羁的裴绍，不仅没从他身上看到一二愤怒之色，反而倒看出了对方阴霾消，天地广阔的畅快感。
就好似曾阻拦他的庞然大物不复存
岑朔眉梢微皱，想起了
他本一字不信，誓言效果之强，大道限制之多，身处其中方知其天地之巍峨，他尚且束手无策，裴绍又如何能探究出其中奥妙
但此刻观裴绍之貌，畅意之态，岑朔又不能不反省，是不是他过于傲慢，才会有如此理所当然的认知裴绍
“我来见你前”岑朔斟酌着话语道“有人让我问你些话。”
裴绍笑着侧头看他“你问罢。”
“我原以为无需多问，但观你此刻之姿态，倒好似是我太过自以为是”
岑朔尚
“你找到避开大道和实验限制的方法”岑朔的话才出口，裴绍便抚掌大笑了起来，姿态恣意，透出嘲讽之色，毫无敛，肆意之状远胜往昔。
岑朔稍稍皱眉，又忍耐了下来，等着他笑完。
“非也非也。”裴绍笑够了，倒也没有卖关子的意思，直截了当的道“我不如他，远远不如。”
“我笑，是笑超凡者们痴心妄想，笑他们连我都不如。”
裴绍说着说着，笑意忽而从他脸上消失，分外冷漠“回去告诉他们，不要痴心妄想，不要违背大道，不要违背誓言，否则，大道难寻。”
他给自己倒了杯酒，一口饮，方才
岑朔抿了口酒，未曾言语。
“先是你，后是于灯，这个世界可真无趣。”裴绍扔了杯子，干脆抱着酒坛径直对嘴喝，大片酒液从他唇边蔓下，打湿了衣襟，却无损分毫气势。
“起码面对你的时候，只要给我时间，我迟早能超越你，但于灯的话”酒坛坠地，
裴绍眼神清明，毫无酒醉之色“他就
裴绍从小就有极强的好胜心，当然他的家世以及天赋都足以让他维持这个小小的缺点。
他唯一一次退步，是
他有如此天赋，又如此好胜，这足以让他
但他遇到了另一个无法超越，甚至无法绕开的人，这本该成为一个巨大的打击，足以让他就此一蹶不振。
裴绍眉眼里染着熊熊野心，蓬勃耀眼“我不能战胜他，但我能选择拒绝他为我选择的路。”
“我要走我自己的路。”他的声音掷地有声，
岑朔沉默了两秒，提醒对方“拒绝他为你选择的路，不代表走你自己的路。”
这充其量只能算是，裴绍选择了放弃。
除非他跟小时候一样，重新走出未曾有人踏足过的道来，否则，他此刻所为不过是失败者的垂死挣扎，甚至落入旁人眼里，只会显得过于狼狈。
“有时候承认别人比你更强，并不是一件耻辱的事情。”
裴绍眉眼微动，容颜里露出几分攻击性“当然，只是我做不到而已。我承认别人比我更强，但我不接受，永远无法超越他的现实。”
他扬起下巴“他不让超凡者参与俗世，我便证明给他看，我能做到。”
“这听起来有些幼稚。”
“你不是我，又怎么知道”
等等，那好像不是岑朔的声音裴绍反应过来，步履飞快的朝门外走去，窥见了他最不想见到的人影。
盈盈月光流淌
不远处的城墙上插着零散的烛火，勉强照亮了城墙上的方寸之地，气氛萧瑟而寂寥，几无人烟。
而
“于灯”哪怕只是个背影，裴绍依然一眼就认了出来。
岑朔紧跟
“情况比我想的好一点。”于灯打量完远方的边塞，才转回头看他们，他显然是日夜兼程赶来，带着些凡人才会有的风尘仆仆和些许疲倦，但这并不是最引人瞩目的地方。
至少裴绍的目光率先落到了对方神情中已然沉淀的充沛情绪上。
差点忘了，
裴绍找到了对方出现
“如果你坚持杀人的话，那确实没错，我是来阻止你的。”比起他来，于灯显得过于平静。
“我方才听了几句你们的对话”于灯毫无歉意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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