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鸿甚至忍不住想,如果换做自己,
是放手一搏,即便不成也坦然面对死亡,还是像这些前辈们一样,
可这个念头刚一出现,就立刻被他否决了。
没有如果。
任何如果都毫无意义。
都说设身处地,可谁又能真正做到设身处地
不到事情真正降临
云鸿回思绪,继续找人。
来之前他就知道昆仑虚很大,可真正穿梭其中,才明白这个“大”字的真正含义。
这里地势复杂多变,除了肉眼可见的地表面之外,还有无数深不见底的山窟、坑洞。
甚至还有被层层叠加的阵法折叠了的空间,先人们留下的残破幻阵
这是一处真正的迷宫。
道行不够的修行者若误入其中,只怕就要被困死
寻人经过超乎想象的漫长,期间云漠记不清自己误入了多少洞窟迷阵,又误打误撞看到了多少千百年前遗留下来的遗迹。
不知是巧合还是人为,有几处前人遗址恰恰处
他悬
这些画面并不连贯,有时只是稍纵即逝的几个片段,或是零星的只言片语,仿佛来自遥远的天边,朦朦胧胧,并不大真切,但依旧给云鸿带来极大的震撼。
这种感觉十分微妙,有那么一瞬间,他的神识好像都有片刻溃散。
云鸿心里一惊,赶紧手掐子午诀,镇惊辟邪、凝神制幻。
确认丹田和经脉内的灵气重新归于平静后,云鸿才缓缓睁开眼睛,然而这是哪里
他低头,
小叶子呢
我为什么会
“少爷,您怎的还
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急匆匆从外面跑进,看见他后将两只巴掌一拍,着急忙慌上前拉着他就要走。
少爷,谁是少爷
云鸿本能地想避开他抓过来的手,可身体却好似不听使唤,慢了一拍,就被对方牢牢抓住了。
他踉跄一步,下意识跟着往前走,视线从全然陌生的大厅陈设上划过
朝外的南墙上挂着一幅迎客松的古画,两侧悬着对联,笔触苍劲有力。
下头一张四方桌,两张大靠背椅。
从这里再往外,是两溜儿燕翅排开的课桌椅,椅背上都镶嵌着水墨画般的石片
不对,这是哪儿
我不等等,我是谁
云鸿的头脑突然一晕,好像有什么被强行压下,又有什么强行冒了出来。
啊,是了,我是云鸿,洞庭府云家的三少爷,云老爷的老莱子
可是,我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云鸿眉头紧蹙,使劲想着,可当后脚刚迈出大厅,突然一阵熏风袭来,忽地将他脑后的苏绣帽带高高扬起。
几秒种后,帽带重新落下,他脑海中的所有质疑也都随风散了。
云鸿眨了眨眼,片刻迷茫过后,重归清明。
他
云家去了的祖父曾做过大官,后告老还乡,奈何父辈和孙辈几个都不是书的料。好容易盼来云鸿这个老莱子,自小生的得人意不说,又聪慧伶俐,家中长辈难免寄予厚望,日夜盼他科举入仕、光耀门楣。
奈何小少爷天性不羁,只把力放
云鸿笑了笑,“我自晓得,您老放心吧。”
好男儿自当顶门立户,以前是他不懂事,如今突然顿悟了,自该立起来,如何还能叫老父亲操心
说罢,果然推门进去。
屋里一个容貌清隽的中年男人正跟夫人对坐吃茶,说些闲话,见云鸿进来,先是一喜,又想起什么来,不自觉拉了脸。
那妇人看了丈夫一眼,对云鸿笑着招手,“你爹不
云鸿立刻撩起袍子上前,跪地请安,“父亲一路辛苦”
说这话的时候,他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一种古怪的情绪,似乎是不该这么做。
可他是我的父亲呀,跪拜生身父母,难道不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好
“我儿,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那妇人见状,十分担忧,忙上前将他拉起反复打量。
上首的中年男人见了,也不由带了几分忧色,“你书罢了,若身子不爽,再歇息几日也可。”
云鸿笑道“倒也不必,我正想着,我也了几年书,如今开了春,再用功一回,今年就下场试试。”
夫妇二人闻言都是一惊,对视一眼后,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喜
怎么回事,老天开眼了,还是祖宗显灵了
之前儿子不上进时,夫妻俩整日犯愁,如今突然上进,又怕他累着冷着热着,就连两对兄嫂、一个小妹也日日跑来关心。
云鸿便又自我检讨起来,这样好的家人,自己以前究竟是吃了什么迷魂汤,怎么偏生不懂事
因家中富裕,家人和睦,云鸿便一心书。
到了县试时,果然下场一试,竟中了头名案首。
云家上下难免欢喜无限,连摆几天流水席,又狠狠放了红鞭,开祠堂告慰祖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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