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终于是他的血先流,
地上连一片完整的骨骸也找不到了,人们脸上挂着大仇得报的快意。
“你看,我没有骗你吧。”此刻,韩飞卿的魂魄挣脱出术法,脱口而出,“道长真是误会我了”
薛简的神魂从他的记忆中抽离。
他的五脏燃烧起剧烈痛楚,仿佛被一把火焰焚,薛简低下头,唇角溢出一抹血迹,沿着下颔滴落。就
这是一把极钝的剑。
这是一把几乎不能够杀人的剑。
它没有锋芒,它向来温吞。江世安曾笑着轻弹这把木剑,轻佻揶揄地问他“道长此生,还能学会杀人吗”
霎时,浑厚的内力灌注进木剑之中。它仍旧那么钝、却坚硬如同历经百炼的钢铁。剑锋就这么迟钝地压进脖颈中,碾碎他的皮肉、血管、压碎韩飞卿的喉骨。
他立时惊恐地睁大眼,要说什么,但话语被木剑碾得粉碎。
“薛简”堂中众人大惊,何庄主冲上前来阻拦,却被薛简另一只手按住拳头。
如果要突破他的封锁,必然要用猛力。何庄主心下一转,立即有了决断,借势退了下来,只
薛道长没有反应,他的木剑就这么硬生生地碾断了韩飞卿的喉骨。内力冲荡之间,大门豁然洞开,寒风忽卷,吹凝一滩血红。
韩飞卿的头颅掉落下来,四周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和牙齿
薛简看着地上的尸首,翻江倒海的感觉愈
众人一齐退后了半步。
“庄主。”他说,“你们只记得八年前的望仙楼惨案,难道忘了江世安的父母家人、门派上下,也遭人毒手,尸骨全无吗怎么却全然无人查清这份真相,肃清世道。”
何庄主皱紧眉头“薛简,你入魔了。”
薛简摇头,说“入魔的不是我,是你们。”
“他死了家人,就可以原谅他犯下的血债罪孽这世上有仇有怨的人何止千千万薛简,你真要跟魔头勾结,毁了方寸观五百年清名不成这地上功臣的尸首,就是你的罪状,我就算把你押送回太平山让观主清理门户,怕也使得”
薛简道“我的罪状,何妨多你一个”
话音刚落,
何庄主的劝说立即塞回了肚子里,万剑山庄未必打不过他,但这种不必要的损伤既不能带来名利、也不能增强实力。他的脸色变了变,忽然又道“道长是为了诛杀此人前来的么如今他已死了。那魔头风雪剑的骨灰倒被他带来了。”
他说着一挥手,立即有一个弟子捧着粗陋的坛子递上来。
骨灰
薛简抬起手,接过这个粗糙的坛子。他的指尖抑制不住地
烧不干净的骨末混杂着硬块。
薛简的神情凝滞了片刻,他的指尖触碰到灰烬,一股贯通心口的预感骤然降临。来不及多说,他忽然握住那把染血的剑,抱着坛子,转身离开了大堂。
风雪吹来满地。何庄主望着他的背影,一直等到连一点儿踪影都看不见了,才放松了紧咬的牙根,阴狠地唾了一口“什么东西,二十几岁的小娃娃还爬到我们万剑山庄头上了。要不看
一旁的下属上前,正是一马当先削断江世安右手的那人,他哈巴狗似的奉承“咱们拿着这罪状告上门去,五百年清规竟然让他薛简给毁了,看看观主怎么处置他”
“就是。庄主,等他被逐出方寸观,没有了太平山罩着,只要略施小计,还不是想怎么处置就怎么啊”
话音未落,身侧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何庄主猛然回首,蓦然见到好端端说话的几人突然从胸口飙出一股血迹来,骤然翻倒
就像有一声无形的命令降临。每一个前往逮捕魔剑,
他最得力的下属一个个地倒下了。
何庄主瞳孔睁大,脸色逐渐青白,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胸口上不知何时也有了一个洞。但他立即运起内力,抵抗着这蛰伏
是薛简
“薛简我要你碎尸万段、碎尸万段”
薛简带着骨灰坛,回到了太平山。
他一身血气,两个道童不敢多问,心惊胆战地去禀报观主。当方寸观的众人
“观主。”名叫大吉的道童担心问道,“小师叔会不会有什么事啊他回来时很不对劲,浑身都是血腥气”
观主是一个鹤
忽然间,道珠的声音停了。
师爷仰起头,沉沉地叹了口气。
命香的粉末与灰烬融为一体,
一道神魂的归来带起一阵烁烁的夜风,夜风吹晃了静室中雕塑两侧的香烛,吹飞了满地的纸钱粉末。
江世安嗅到一股纸钱焚烧的味道,睁开眼时,眼前是一支鲜美的白色蜡烛,他下意识地张开嘴要吃,忽然见到持着蜡烛的那只手。
那只血迹斑斑、掌心伤痕交错的手。
他的视线向上移动,见到一双清寒的、漠然的眉目是薛道长。他跟以往不同了,墨黑的长
江世安的魂魄
薛简字知一。方寸观的长辈们希望他心中别无旁骛、好好修道,只知“大道唯一”,故名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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