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秋萍本来没指望可以和部队签协议。事实上, 即便协议拿到手，对方翻脸了, 她也没底气鸡蛋碰石头。
自古以来，民不与官争，是经商的真理。
只是卢老师愿意跟她签协议，好歹证明对方不是说说玩玩，是想正经做这件事。她心中自是感动。
“你们再跑一趟吧，去武汉换国库券，然后再卖掉。”
周秋萍笑着答应“保准完成任务。”
这回和她一块去武汉的还是余成，只不过资金翻了倍。箱子里装的不再是43万，而是整整100万。
因为这个时代异地取款十分麻烦，所以他们还是随身携带现金。
两人级别都不够, 虽然周秋萍愿意掏几百块钱的软卧票，但他们还是只买到了硬卧。
好
周秋萍
硬卧车厢环境要比软卧差多了，车上的人也多。有人席地而坐打扑克, 也有人干脆摆出了麻将牌。哗哗的洗牌声伴随着况且况且的车轮声吵得人连单词都没办法背。
周秋萍绝望了, 只好拿出计算机书慢慢啃。
她不指望自己天赋异禀, 可以自学成才。她只是想借助书本的催眠功效，先把自己糊弄到睡着, 也省得闻人家臭脚丫子的气味。
余成一直闷声不吭看着窗外。瞧她手上换了本书，他才开口“你不背英语了”
周秋萍头都没抬“你要吗你自己拿吧。”
八十年代流行学英语，愿意学英语的人
余成没有伸手，反而继续问“你
“随便看看, 我不太懂。”
余成却来了兴趣“哪里不懂”
周秋萍这才抬起头，颇为惊讶“你会”
他笑得颇为矜持“学过点，略懂一二。”
哎呀，都说国人但凡要点脸还敢说自己略懂一二的，那基本到了大拿水准。
周秋萍毫不客气，直接问他“那你能给我看看吗，这是什么意思”
余成解释的时候，正
跟他打牌的姑娘老大不高兴“关你什么事啊打牌都不忘跟人家漂亮姑娘献殷勤。”
周秋萍无语。
她重生之前从来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祸水红颜的潜质。
她哭笑不得地解释“小妹妹，你别误会，我孩子都生了两个了。”
这回那年轻姑娘也惊讶地回过头“你都生两个孩子了”
结果先前
说着，他伸手指自己的女同伴。
周秋萍赶紧扭过头，不打算欣赏男女混打。这小伙子能全须全尾活到这么大也不容易。
余成看了她一眼，感叹了一句“你结婚真早。”
其实不早了，周秋萍22岁才结婚。这
周秋萍笑了笑，继续看书。
那边打牌的男女不欢而散，车厢里倒安静了些。火车的况且况且声愈
周秋萍又背了十几个单词，就迷迷糊糊地躺
中途余成喊她吃晚饭，她也摆摆手，翻了个身继续睡。
所有失眠的人都应该睡火车，尤其是这种绿皮火车。整辆火车都是架大摇篮，晃的人
她一觉睡到月上中天，整列火车都静悄悄的，只有窗外传来的况且况且声，适合酣眠。
只可惜周秋萍肚子饿了，饿得她抓心挠肺，饿得她
真亏呀，怎么能不吃晚饭呢简直是自己跟自己过不去。
饿过肚子人都知道，你越是意识到自己饿，你就饿得越厉害。
周秋萍有心想给自己打打岔，比方说看看书什么的。可惜灯光太暗淡，她什么都看不到。
忽然间，上铺递来个油纸包。周秋萍打开一看，隐约认出是馒头，已经凉透了，但并没有变硬。她咬了一口，感觉有些干。
睡
说着，将行军水壶递给了她。
周秋萍一口凉白开，一口冷馒头，三更半夜的，居然吃得津津有味。连冷馒头都吃出了香甜。
一个馒头下来，她感觉自己终于又活过来了，重新躺下呼呼大睡。
列车停
余成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诚心实意地劝了她一句“你以后还是别一个人坐火车了。”
睡眠质量也太好了。
夜里火车停靠个小站，黑压压的一群人从车窗伸手进来，抓到什么就扯什么的时候，全火车的人都惊醒了，个个紧张得够呛。
她好了，居然还
可怜余成左眼盯着百万资金，右眼还要看着她人，一宿的功夫都要神分裂了。
周秋萍尴尬，下意识地辩解“这不是
她说的也不是完全拍马屁。
十年代的火车乱，有些交通枢纽城市就是众所周知的匪城。火车一停，几百个人直接往车厢里冲，还从车窗往外拽呢，人家上车明抢，不仅抢东西还抢人。警察
上辈子她刚出去打工时，上了火车哪敢睡觉，怀里揣着剪刀，碰上伸手的抢匪拼命扎对方的手，熬得跟只乌眼鸡似的，才能全须全尾地坐到站。
那时候冯二强
因为没期待，反而也谈不上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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