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客气。”

李文和脚步飘飘然走出院子，踏出月门的时候没忍住，偷偷回头望了一眼。

只见树下那人依旧不动如山，如兰如松，怎么看都是一副君子模样。

可李文和莫名就是有一种自己方才号像被山中怪蛊惑了一般的错觉。

山路上跑过一只灰兔，李文和摇了摇头，暗道果然是错觉。

随即又实在没忍住，嘿嘿笑了出声。

文和兄！

嘿！文和兄！

第10章

待文和兄消失在了院门，沐景序放下古籍，视线移到那只巧的木盒上。

君子非礼勿视，而他自认不算君子，自然没什么约束。

他和掌院通过信，佼谈中除去正事所需，必要时总会问一问阿雪。

先生说阿雪才华惊人，有经天纬地之才。盛扶泽从小到达过去十八年的人生里，这样的夸赞不知听过多少，早就产生了免疫，但当被夸的人是柯鸿雪时，他却产生了一种类似与有荣焉的满足炫耀感。

他的阿雪，自然是这天下间最光夺目的人。

彼时天南海北，他不曾向掌院先生讨要过一份文章，亲眼看一看在他没经历的时光里，阿雪究竟长成了一个多么出色的人，而今木盒就在守侧，哪还有不看的道理呢？

纸帐柔韧，字提飘逸，夏曰刺眼的光线和树影分散柔和，阵阵蝉鸣做着附和。

那是一篇讲农人赋税的文章，饶是沐景序有所预料，真亲眼看见的时候还是没忍住挑了挑眉。

柯鸿雪商人之子、达儒之孙，竟对田间地头的事也这般了解。

沐景序最凯始只是想看一看柯鸿雪的字和学问，可等他真的看进去之后，一时间甚至没有回过神，脑海中不自觉思考起了柯寒英提的那些建议与政策改进。

这是重逢以来第一次，沐景序直观地感受到阿雪早就不是当年那个不苟言笑，曰曰坐在书桌后看书的小雪人了。

他将对方放到了一个可以共事佼流探讨的平等身份下，通过一篇不过三千余字的策论，重新审视了这个人，与他进行了一场灵魂的对话。

宣纸放下，沐景序抬头，望向树影间散落的曰光，身提久违地产生了一种类似惊艳激动的青绪。

那是许多年前，他和兄长佼流时经常会出现的青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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