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艾自知应该冷静，可这一连串的变故像把锥子似的怼
他拼命挣扎，却卯足全力也爬不出来。
怎么会这样呢
他问自己。
然而他也不知道答案。
那些叫人心底生骇的画面，那些不断重复着同一件事的人，还有那些不知道从何处传来的说话声
最后就是此时此刻他和钱麟来到了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甚至他们的年龄都倒退了。
肖艾抓着钱麟的手臂，强烈的冲击让他几欲昏厥，他仿佛做了一场梦，可这梦太真实、太吓人、太让他不知所措。
厕所每天都有清洁工打扫，但还是有着一股味儿，暗白的灯光照出不怎么干净的墙壁，明显的污渍
墙壁和隔间的门都很脏，钱麟站
“我们过来之前，那些和你说话的人是谁”肖艾勉强从一团乱了的毛线球里找出线头，他咄咄逼人地问，“他们认识你他们
肖艾呼吸急促，却一直压着声音，只有抓着钱麟的手抖得厉害。
灯光下，那张脸无比惨白。
钱麟抱着情绪起伏不定的肖艾，一时半会儿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这件事太过复杂，而且牵扯太广，如果想要解释，只能从头说起。
那么肖艾只是一个虚假人物的事
钱麟喉间干涩得像要擦出火来，他一开始并未打算带上肖艾，所以从未想过解释这些。
“钱麟”沉默让肖艾内心的恐惧迅速加深，他几乎带上哭腔，“你说话啊，究竟怎么回事啊”
钱麟好不容易挤出两个字“肖艾”
“你就告诉我。”肖艾僵硬地问，“你和那些人认识吗”
钱麟沉默片刻，点头“认识。”
“他们是谁”
“他们是”钱麟顿了一下，“我的朋友。”
“你朋友的话是什么意思”肖艾再次步入正题，“我是bug我是累赘我、我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啊，我怎么会是bug、会是累赘呢他们说我去不了现实世界，现实世界又是哪里难道我们
肖艾一语命中真相。
钱麟僵着背脊，下意识
还是肖艾一点点地冷静下来，一双爬满血丝的红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钱麟，他问出了最关键的一点“你实话告诉我，你是我认识的那个钱麟吗”
钱麟垂眼望进肖艾眼底。
这一刻，现实摆
“是。”他给出了肯定的答案，可完后又补充道，“也不是。”
话音未落，肖艾猛地打了一个哆嗦，惨白的脸有一瞬间蔓上一层死色，他怔怔看了钱麟半晌，两手一松，往后退了一步“我
钱麟攥紧肖艾的衣服“是。”
“你
“是。”
“那我们现
“你可以理解为游戏里的下副本。”钱麟声音干涩，“下完这几个副本，就可以出去了。”
可惜可以出去的人里不包括肖艾。
显然肖艾也想明白了这一点，他整个人都定
直到厕所外面响起周恒的呵斥声“里面那两个，还没完事吗”
躺回床上，钱麟没有一点睡意，睁眼挺到天亮。
早上八点左右，寝室里的其他人都起来了，钱麟也起床穿衣洗漱。
盥洗室和厕所一样
钱麟端着洗脸盆来到盥洗室外排队，排前面的人没注意到他，还
“钱麟到底偷没偷东西啊我听苏理说过好多次了，还以为他有证据呢。”
“有屁的证据，只是怀疑而已，昨天我
“钱麟真够惨的。”
“听说他家很穷，他爸
正说着，前面的人忽然看到什么，连忙用胳膊肘撞了下后面的人。
后面的人回头一看，就见钱麟不知何时来到他的身旁，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那人吓了一跳“钱、钱麟，你什么时候来的”
钱麟皱着眉头，他对这两个人没有印象，不过应该是他的同学，两张稚嫩的脸上充斥着
才十一二岁的年纪。
钱麟不想计较也懒得计较。
但该说还是得说。
“下次我再听见你们
“”
约莫是被他的眼神吓住，俩小孩忙不迭点头。
钱麟这才看向排
“同学。”钱麟问，“肖艾还没起来吗”
小男生说“肖艾不舒服，还
钱麟洗漱完，没回寝室，端着洗脸盆
门没关，钱麟
肖艾的床铺
“肖艾。”黄老师走到床边，弯腰轻拍被褥，“感觉怎么样实
过了好一会儿，“粽子”里才响起肖艾瓮声瓮气的说话声“不去医院。”
黄老师轻声细语地说“那我给你妈妈打电话”
“不要。”肖艾动也没动，只有声音含含糊糊，“你走吧，别管我，我想再睡一会儿。”
黄老师怎么可能不管肖艾哄了半天，索性直接扯开肖艾的被褥，不顾肖艾的挣扎，她伸手往肖艾的额头上一摸，顿时哎呀一声“好烫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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