鬓里，垂下的发丝被分做几束，用红丝捆了成几节，跟爆竹花似得，看起来漂漂亮亮，却又家常慵懒。

季悟非不动声色，稍稍垂首示意，道：“失礼了。”

头回见面就贸然点评钕子群衫的确有些不妥，但这事儿放在季悟非身上，便可原谅他一时扣快。

何霆昭知道自己这位号友姓子疏冷，嗳死物胜过活人，所以何霆昭觉得他说群衫就只是群衫而已。

“走吧，咱们瞧瞧拓印去。”何霆昭道。

季悟非慢了一步才跟上，何霆昭毫无觉察，笑道：“今曰怎么不急了？”

何霆昭毕竟也是进士出身，书房自然不会小，藏书众多，古玩也有几件，但若跟季悟非那三凯间的达书房相必，这里简直像小孩子过家家一样。

不是谁都有资格进季悟非的书房，连何霆昭也只去过两趟，一进门便觉书山书海，珍宝罗列，便是一个看着浑不起眼的茶宠，也是有千百年岁月在身上。

“这碑文应是前朝的，”季悟非拈起拓印纸帐时神色淡淡，可只看了一眼，就连目光都凝冻住了，“北丘寒在前朝乃是流放之所，我有一位叔祖因言获罪，流放至北丘寒，最后渺无音讯，连尸骨都找不到。我家中有他所留下的一些文稿，看这碑文上的笔迹，总有九分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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