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赵沉茜特意对付。
目前最重要的事当然是夺回北方,收复山河,但她要想重新出山,就必须先把孟太后接过来。要不然,就凭赵家那群孬种男人,他们干得出她在前面殚精竭虑和北梁人斗,他们在后方龟缩不出,关键时候用孟太后当筹码,狠狠捅她一刀。
赵沉茜看到谢徽时,之所以主动和他聊,就是想试探他能不能成为合作伙伴,帮她从临安救出孟太后。可惜谈了两句赵沉茜就知道不行,谢徽执念太重,而他求的,赵沉茜不想给。
所以赵沉茜只字不提孟太后,道不同,她真正的底线绝不能示人。
至于元宓是北梁奸细的事,也需要从长计议。元宓在临安势力深厚,根蟠节错,牵一发而动全身,没有万全准备,最好不要打草惊蛇。
赵沉茜想着事情,手里的动作有一搭没一搭。等她回过神来,发现在她的整理下,衣服更乱了。赵沉茜微叹一声,暂时收回思绪,先解决当下最紧迫的事情。
月光穿入窗扉,像银色的缎带,柔柔牵动着树影,檐下辟邪铃发出叮叮当当的清响。赵沉茜没有点灯,借着月色静静叠衣服,树影从她身上掠过,像无声地和她告别。
赵沉茜扫过地上的影子,忽然说:“道长既然来了,不进来坐坐?”
蹲在树上生闷气的容冲一下子愣住了,她在说谁?哪里来的道长?
容冲僵硬,赵沉茜从箱笼最深处取出一件包袱,轻轻解开,将里面的衣服放在桌上,说:“裁缝的工期比我想象得快,前两天刚做好送来。”
她没有继续说,未竟的话像一只钩子,等待着自愿上钩的鱼。容冲认命地叹了一声,从树上跃下,翻窗而入。
月色清澈,一个黑衣人带着面具,缓缓停在窗前。月光将他的影子拉长,投在地上,像是与赵沉茜相对而立。
赵沉茜瞥了眼门栓,她特意留了门,可惜,有些人从来不走正门,这么多年了还是喜欢翻窗。赵沉茜拿起茶壶,倒不出水来才意识到她走了两天,屋里没茶。赵沉茜镇定自若地放回去,说:“没有热茶,见谅。战场那边怎么样了?”
“没事。”容冲下意识解释,“北梁士兵溃不成军,缴获大量武器、粮草,具体伤亡人数还在清点。”
赵沉茜点头,说:“早知道就不烧粮草了,那些粮食运回海州还可以吃,现在白白浪费了。”
“哪里。”容冲忙道,“粮草起火才最容易引起内乱,保证胜利最重要,你的做法没错。”
两人交流完“正事”,双双陷入沉默。赵沉茜指尖揉捏着衣服,说:“这是我为答谢一位姓苏的道长,量身定做的衣裳。可惜前日得见苏无鸣道长,发现这件衣服,似乎不太合身。”
所谓苏道长是他扮演的,当然不合身。容冲面对她,几乎本能道:“对不起,是我骗了你。我只是……”
容冲话没说完,狠狠怔住。赵沉茜已走到他身前,眸光沉静,抬手掀开他的面具。
她不喜欢被欺骗,所以她宁愿自己亲手解开答案。
容冲不知不觉屏住呼吸,赵沉茜看着面具下那张棱角分明、毫不意外的脸,说:“你有什么对不起的,是我该向你道谢。”
容冲声音不知不觉压低:“你……不生气?”
赵沉茜轻叹:“在你心里,我就这么愚蠢且无理取闹?你知道你的伪装有多少漏洞吗,你扮做苏无鸣出现的第二天,我就认出来了。”
“啊?”容冲瞳孔放大,十分震惊,“为什么?”
赵沉茜轻轻一笑,意味不明:“因为你忘了伪装手。”
容冲皱着眉头想了许久,终于想起来,他陪赵沉茜画符时,曾找了一只野猫试符,结束后他伸手拉她起来。万万没想到,这一个动作就暴露了他。
所以后面所有互动,包括她主动提出和他上课,并非她对苏昭蜚有好感,而是试探他?容冲心跳激烈起来,第一次觉得胆怯。
他带着伤从海州城出发时一腔孤勇,心里连每一句话都想好了。但一见到她,准备好的说辞一句都用不上,他像一个孩童,笨拙稚嫩,瞻前顾后,生怕自己做错了事,会错了意。
赵沉茜看着他,轻声问:“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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