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而学得更多,随主驰骋四野。
虽则这样的良驹,多是血性男儿所需,寻常人家驯马,择性情温良者为优。但这并不影响沈晏如对烈马心驰神往。
听说,谢让便驯服过一匹烈马,名为野风。其中如何驯得的故事,沈晏如未曾听闻,只是人人皆知,那野风于西北战场里踏沙扬尘,饮血啃骨,如此雄风于马中是为英豪翘楚,可惜沈晏如未有眼福得见。
眼见身前骏马初露高昂之气,马首衔过清让,衬出俊朗轮廓,与她方才亲昵的温和模样迥乎不同,沈晏如心脏不由得加速,反是兴奋起来。
这才是它的真面么?八面威风,气势赫赫。
谢让熟稔地跨上了马鞍,“上来。”
沈晏如始才从欣赏骏马之中回过神,接而她还在思索如何蹬着上马背时,她只觉脖颈一紧,眨眼工夫便被谢让提上了马。
沈晏如:“……”
他这把我当猫提后颈皮呢?
视野已高出平地好许,夜风吹拂,祛着灼灼燥意。
沈晏如已无心思与他计较,这般骑于马上新奇的感觉让她紧张又欢欣,一时让她忽略了身后还靠了个男人。
“驾。”
谢让蹬脚轻碰着马肚,野风便起步而行。
沈晏如当即由着力道倒在了谢让的怀里,她忙不迭抓紧缰绳,察觉后背尚热的胸膛,她这才意识到二人相贴的姿势,似乎过于近了些。
“专心点。”谢让提醒道。
“放松,腿不要夹这么紧。手也是,缰绳松些。”
“目视前方,不要低头,你想撞树上?”
“缰绳松些不是放着了,你想让它自己跑下山么?”
……
谢让确实算是严格负责的师父,诸如此类的话,沈晏如提心牢记着,一遍遍认真练习。
但对于初学者而言,这匹马,显然她驾驭起来过于困难。
譬如,此马好些次见沈晏如缰绳握得不紧,撒欢似的就往边上冲,让沈晏如慌张之下抱着谢让的手臂迟迟不敢放;
又如,她明明拉着缰绳控制好了方向,此马不知见着了什么忽的兴奋起来,马蹄蹬蹬蹬地加了速,让措手不及的沈晏如心都要跳出嗓子眼。
不过她倒不会过于害怕,毕竟谢让在她身后把控着,她不会撞树上,也不会摔下马背。
只是不多时,她的腿根便被磨得疼痛难忍。她本想喊停,回过头见谢让不苟言笑的面容,她又把话噎了回去。
不能让他小觑自己。
“今夜野风心情还算不错。”谢让忽道。
“野风?”沈晏如讷讷地接过了话,“在哪?”
谢让:“…坐着的不就是么?”
坐着的?是…野风?它是野风?
沈晏如大脑短暂陷入空白,而不及她再细思这乌龙,一声轻咳从树影里传来。
那男人张口便是:“浮白,你竟丢下我,私会来了!”
所以她不再想着报完仇就赴黄泉之事,她不知不觉地依靠着谢让,依赖着谢让。
沈晏如抬眼看着妆台上新换的铜镜,那镜面完好胜旧,她仰起脸,对着镜定定看着自己。
却觉鬓边惯戴的白花,有些刺眼起来。那花身被日光照得白晃晃的,别在乌泱泱的发丝间,极为瞩目,往下是自己一身惨白的素衣,皆呈现在镜面里。
沈晏如觉着自己的双眼有些涩疼起来,像是有沙石掉入了眼珠子里,磨着、硌着她的眼,她如何也去不掉那细碎的沙石,难受至极。
只一须臾,沈晏如撇开了铜镜,阖上眼不敢再看。
近日,她已很少想起谢珣。
即便有着报仇这一事时时记挂,促使着她不敢忘恩,她也少有再主动想起谢珣。
为什么?为什么会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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