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就能看出她的极度不安,司年岁微微垂眸,瞳孔染上暗色,吐息清越,语气却含着赌气一般的逗弄,“炮·友。”
果不其然,这句话引来了魏纤溪的怒目相对,像是被折·辱了一般,她抬手推开司年岁,眼角猩红,一句“你拿我当什么”却说不出口,毕竟,以她们昨夜的关系,好像也契合这个词。
原来,自己已经沦落成这样了吗?
从小就在家教很严的环境中,哪怕追求者从来都没有少过,魏纤溪却像对待洪水猛兽似的避之不及,直到二十二岁才迎来了初恋。
那时的纪沉尚且温润,在剧组时嘘寒问暖,在得奖时暖心鼓励,但现在想想,或许只是伪装得当,这才骗到了当时心思单纯的自己。
哪怕如今二十九岁了,性·经·历也极其贫乏,昨晚实在是情·动所致,却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结果,炮·友吗?
魏纤溪自嘲似的轻笑一声,仰眸看向司年岁,“你如果要这么理解,也可以,反正昨天也不是第一次了,而且,你给我的体验感很不错。”
她们之间到底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呢?
虽说炮·友这个词是司年岁说出来的,但是她居然又格外见不得魏纤溪自我轻贱的模样,悔意顿生,结果后半句又一次勾出了好不容易熄灭的火气。
什么叫“体验感不错”?
眸间浮现火光,司年岁捏紧了拳,赌气道:“那说明我天赋异禀,怎么样,魏老师要继续和我练练吗?”
“司年岁!”
同样羞怒起来,可是剑拔弩张的气氛并没有持续多久,阿姨来敲门了,说:“大小姐,该吃早饭了,今天九点半不是还有事吗?”
“好,来了。”
忍下了一肚子火,这才想起来今天还要去法庭,司年岁开门走了出去,泄愤一样咬着三明治。
魏纤溪的状态也没有好到哪里去,坐下时秀眉轻蹙,像是格外不适似的,但她什么也没说,只是安安静静地吃着面,隐约却掉了几滴晶莹进去。
如落下的雨滴,怎么会看不见对面的人在暗自垂泪,司年岁皱紧了眉,想要安慰但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太贱了。
挣扎了半天到底是抵不过心疼的情绪,而且,造成她疼痛的罪魁祸首也是自己,如果昨晚节制些,魏纤溪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狼狈。
脑海中又一次浮现她轻蹙着眉娇哼时的无力模样,嗓音婉转细碎,透出些满足,却也隐约含着难耐,绞着细长的软肉格外热情,却又不堪挞伐,一会儿便红肿起来,触碰时还会引来娇气的控诉。
脸颊传来些许热意,司年岁低头看向水杯,低声道:“对不起,我不该那么说的。”
正委屈巴巴地在抽噎着,虽说倔强得丝毫声音都没有发出,但到底内心是期待被哄一哄的,魏纤溪动作一顿,鼻音被哭腔泡得软软的,像娇气但高傲的猫,“不该说什么?”
“我不该那样解读我们的关系,魏姐姐,我知道你不是那样的人,昨晚,我们都忘了吧,就像你说的,当没有发生过。”
这句话明明是自己说出口的,但是从司年岁的嘴里说出来,心中就会生出些不甘,魏纤溪搅拌着清汤面,首先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朋友呗,我知道的,我们没有未来,我会退到正常的位置,不会再逾越我们之间的关系。”
当然是假的,司年岁是故意这么说的,理智回笼,她已经明白魏纤溪为什么不肯承认感情了,无非就是觉得什么“我们之间没有未来”,或许还存在一些因为她们之间差距而产生的自卑。
好,那就按照她想的来,退回朋友的位置,司年岁昨晚已经看清了魏纤溪的口是心非,说着“你不要喜欢季清月”的女人娇蛮又霸道,哪里是现在这幅大度模样?
果不其然,话语说完后,就见魏纤溪轻轻咬着酸奶的吸管,一副纠结却又无法言说的模样,最后只能垂下眼睫,闷闷道:“好。”
司年岁笑得得意,深知自己已经又一次拿捏了魏纤溪,她看了看手机上花无愠的未接来电,拨了过去。
“哇,你终于接电话了,真是贵人多忘事,你不会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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