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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晚沾了些泥水的小白鞋,加之身量不高,体格纤细,像是偷穿大人衣服。

酒店窄道两侧,记者与话筒密实地围簇,她目不斜视地穿过,用手背轻而不容辩驳地拂开递到自己面前的话筒。

她有话要对记者说,但不是现在。

是在赢棋之后。

抵达大厅时,言宜歌早已端坐在棋盘白方一侧,同样穿着正式,一双大而圆的、桃花似的眼,轻轻合着,像是在养神,又像在心中默默计算布局。

听到庭见秋的脚步声,和记者摄影时的喀嚓声响,言宜歌不紧不慢地睁开眼,对落座在自己对面的庭见秋,身子前探,用记者听不到的声音,轻声道:

“作弊了吗?”

问得异常直接,不留情面。

却不像是在示威,更不像在逗弄她的心态,只是在确认,自己面前的,是不是一个可敬的对手。

庭见秋也答得干脆:“我相信没有。”

似收到了一个满意的回复,言宜歌重新坐正,又合上了眼。再不多话,也没有更多的表情。

眼前的言宜歌,和庭见秋在新闻中见到的那个以甜美可人著称的“京城华一小师妹”,仿佛不是一个人。她确实生了一张白软的面孔,在酒店的顶灯之下,泛着珠玉一般细腻的光泽,周身却萦绕着一种相当凛冽肃杀的气息,如开刃长刀,寒光凛凛。

九点,准时开赛。

“庭见秋选手双连星开局,言宜歌选手星小目开局。庭见秋挂角。这是一个非常常见的托退定式,二位棋手走得相当迅捷……”

中心酒店的大厅中,攀柔五段一身简约利落,在大厅正中一扇竖在墙壁上的大棋盘上,解说这一盘棋。

大厅里,挤满听棋的记者和棋友。赵良甫带着江陵棋院的几个大孩子,坐在角落里的一张圆桌。

“……定式行至这一步,庭见秋选手的黑棋应当在此处拆二。”

攀柔将附着磁石的黑子,距离上方的黑棋,隔两格落子,即“拆二”。

在落子的下一秒,攀柔将这枚棋子,又向下移了两步。

“但是庭见秋选手下在了这里。”

相当过分的一手拆四。

在围棋中,一枚棋子紧挨着另一枚落下,叫作长;隔一格落下,叫作跳。这两种下法,虽然连接紧密,不易分断,但步调慢,效率低。在周围没有其他棋子虎视眈眈的时候,可以选择效率更高的大跳,拆二,隔两格。

更快的拆三、拆四,则有被敌人打入、分断的危险。

庭见秋落了一步险棋。

棋盘上,几手黑棋显得过于分散,似乎在引诱言宜歌进入战斗。

言宜歌没有立即惩罚庭见秋的过分手,获得先手之后,继续挂角,抢占角地。

“简单应对之后,庭见秋选手……再次放着孤棋不理会,直接在棋盘的另一端,挂角。”

攀柔按照从现场发来的棋谱,将黑子落在相应位置的时候,也开始心生迟疑,秀气的长眉轻蹙。

这是什么布局?

盘面上,每一块黑棋都立根不稳,势单力孤,却又如空降兵一般,在棋盘的各个角落,扎眼地存在着。

攀柔并不急于讲解,而是转过身,对着棋盘细看。

她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棋。

如果是她,按照她近二十年的职业围棋经验,她会立刻展开战斗。

然而粗略计算之下,她并不觉得有哪片孤棋,像她想象的这么好杀。

言宜歌三段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并不急于杀棋,而是先经营角地,再打入防御虚浮的黑子之间,势要将眼前若即若离的黑子绞碎,之后再嚼净黑子细小的骨块。

两名女棋手落子都很快,攀柔目不暇接地接收着新战况,来不及演示变化,只能偶尔见缝插针地解说一两句。

“下太快了啊……”赵良甫轻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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