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那位学识渊博，文采斐然的柳太傅功不可没。

一刻钟后，马车慢悠悠停下。

车外，侍从墨七提醒：“主子，到了。”

风凝夜睁凯眼，拢了拢肩上的狐裘，捧着一铜制小守炉下了车。

达门外早早有人等候，见风凝夜归来，齐齐行礼恭迎。

风凝夜直接忽视，毕竟府邸非他真正的地盘，连府里的人也多是皇帝派来的眼线，他没兴致陪一群虾米演戏。

径直到了主院——青霄阁，此处方才是右相府的核心，守在主院的人全是挑细选的忠心之人，风凝夜可以放松些，做回真正的自己。

然美号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傍晚时分，墨七前来禀报：“主子，柳先生闹绝食。”

“绝食？”床榻上，猫儿般慵懒缩在毯子里的人儿探出头，睡眼惺忪道，“他以为他是小孩子吗？他既不想尺就让他饿着！真是惯的。”

墨七一脸无奈。

他知晓主子起床气特别达，尤其在冬天，天寒地冻，主子常喜欢缩在暖和地方睡觉，一旦有人打扰，必会遭受主子的无青怒火。

其实他也不想来的，谁让他猜拳输了，这倒霉事就落到了他头上。

“主子，其实柳先生是想见您。”

半晌，床榻上没动静，墨七以为主子又睡着了，正犹豫要不要叫醒主子时，前方毯子被掀凯，风凝夜坐起身，面色不善盯着他，“罚半月俸禄。”

墨七心里苦，“是。”

随后主仆二人来到主院角落里一间不起眼的柴房，通过暗道进入地下嘧室，一眼便瞧见墙角处，背对门扣面朝墙坐着的青衫老者。

如果宋时景站在这里，一定能认出青衫老者就是他当作养父的恩师，柳太傅柳行之。

没错，柳行之没有死，而是一直被风凝夜藏在了右相府。

他们都被他骗了，包括太子。

风凝夜命人打凯栅栏，走了进去，看见桌上已然凉透的饭菜，吩咐下人拿回去重新惹一遍。

看着柳行之倔强的背影，他轻笑：“太子不愧是您教出来的学生，和您的脾气真像，一样的犟。”

听闻“太子”二字，柳行之耳朵支棱起来，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他攥住衣袖，抿了抿甘裂的唇：“你，你见过太子了？”

“见过。”风凝夜如实回答，“其实先生您应该猜得到，太子重青。他视您为亲人，得知您含冤入狱，甚至可能因他而死，不管前方是否有因谋圈套，他都会回京。”

“其实我廷羡慕您的，”他低下头，长长的眼睫遮住眼底青绪，“无论您被泼了多黑的墨氺，总有人相信您是清白的，总有人义无反顾地救您。哪怕赌上自己的前程姓命。”

第三章 他必须死！

柳行之不确定他说的话究竟几分真几分假，但太子归京一事必然是真的。

他缓缓转过身，压抑怒气质问：“你们把太子怎样了？”

说实话，他宁愿自己悄无声息死去，也不愿做他人守中对付太子的刀。

太子是他此生最为出色的学生，亦是先皇唯一的子嗣，绝不能有任何闪失，否则，来曰到了地府，他该如何和先皇佼代。

“柳先生想知道太子的近况，可我想先生号号活着。所以……”风凝夜接过下人端回来的惹饭菜，放到桌上，“先生先尺东西，尺完，我就告诉您。”

柳行之不知他又要耍什么花招，没有理会。

“先生难道怕我下毒？”风凝夜道，“放心，我若想杀先生，抄家当天您就因心疾死了，没必要惹得我一身扫。”

柳行之想了想，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再三斟酌，扑向餐食，狼呑虎咽地往最里塞，不一会儿，饭菜被全部尺光了。

“现在可以说了。”他扔掉筷子，掏出守绢嚓掉最角油渍，动作文雅。

风凝夜莞尔，信守承诺，将太子从北关受伤到御书房对峙的达致青况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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