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得石晏像被蚂蚁咬了口。
他突然莫名想起了第一天来医院见面那晚,在橙子上打滑的那把刀,现在他似乎也被那把刀打滑了一下。
“明天。”魏闻秋把推子扔进抽屉,将衣服从医院掉皮的木衣柜里一件件拿出来:“以后你不用往这跑了,明天也不用,以后自己在家好好的。”
这句话实在太像告别——或者说这就是一句告别,以今天为句号。
石晏先是愣了几秒,而后慌神地三两步走上前,连脖子里扎人的碎发茬也来不及掸,他很少有这样急切的时候:“明天我还来,我——我来帮你搬东西,行吗?”
病房内室温被魏闻秋打到二十五六度,虽然不冷但他的牙关却依旧想要磕磕巴巴地打颤,和那天在楼顶上一样。
但那天他能接到魏闻秋的电话,所以他从高空重新回到地面。可这次呢?
以后呢?
魏闻秋手使不上力,石晏去接,衣服便落在了他怀里。男人比他高很多,石晏在这小半年里拼了命地向上长,拽住脖子提溜脑袋使劲往上拔,可临了还是差男人好大一截。
魏闻秋低了点头看他:“不来,听话。“
石晏愣愣地说:“…可不来这,我去哪呢。”
他似乎开始有点要变声的迹象了。说话尾音微微发哑。
“你回家啊上哪,还想上哪?”魏闻秋转身拉开抽屉,掏出一沓清单缴费单,看也没看往包里装:“我也回家——我家不在这,离这远。”
石晏脑子嗡地一声响,下唇抖起来,今天他的问题尤其多:“会有多远呢?”
魏闻秋曾同他聊到过一点老家的事,在那个小小的手机里,在一些石晏感觉不太好的独自走夜路的夜晚。
虽然不多,但拼凑起来,大概是离这有好几百公里远,坐火车得十几个小时,家前有棵大槐花树,小时候他家的黄狗爱在树根旁刨坑撒尿。
石晏不懂远的概念,他还没有出过太多远门,计划中今年冬天原本他会和爸妈一起去南方的城市过个寒假。
“很远很远。”单子掉了两张在地上,魏闻秋叹口气:“干什么,你要来找我啊?”
石晏想帮着捡,弯腰刚伸出手就被拍了下。
“我想找你,行吗哥?”石晏收回手顺势蹲下去,把下巴戳在膝盖上,双臂环抱住腿。
魏闻秋不笑了,把捡起来的单子往包里胡乱一塞,看起来很严肃:“找什么找,你真赖上我了?”
石晏的眼睛迅速失去光泽,他不吭声,用指甲深深地去抠鞋子上的喷漆。
魏闻秋站起来喘口气,把他从上到下都看一遍:“长高了点,不那么瘦了。”
“头发不遮眼,水果也知道怎么挑了。”
“马上也快变声了,变完你就是彻头彻尾的大小伙子了。”
最后他说:“石晏,你我只算萍水相逢,各自有各自的人生与因果。你是个好孩子,自己好好活。”
石晏不管那些人生樱果,什么苹果相逢的。认识魏闻秋这小半年来他头一次没听话,第二天仍是坐公交去了医院。
怕被讨厌没敢上楼,在住院部后面的小花坛前徘徊。从早上等到中午,花坛边的石板凉,他站不住了就去坐,屁股被冻得没知觉。
不一会凉气顺着窜进肚子里,不仅胃疼,又连着打了两个喷嚏。喷嚏带着瞳孔上泛起了一片雾,眨巴好几下也没散去。
在这片雾中,他看见魏闻秋拖着个行李箱从楼道那条必经之路出来了。
魏闻秋并没有带他走,甚至走时连头都没有回,只是朝他远远摇摇手,意思是回家。
是啊,他总不能真的缠人家一辈子,全天下也没有这样做牛皮糖的道理。
老手机留给了石晏,电话打了一次没人接,石晏就不敢再打了。
编辑信息在聊天框里,睡着了也没有发出去。
石晏不怕失去,他已经无可再失去。他只是想念这座在最及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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