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了?”
宋蕴一顿,眼底的笑意渐渐淡去:“怎么了?”
卫辞没来由的心头一慌,他最怕的就是这番场景,更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他自知拙笨木讷,不会哄人开心,最不能见别人伤心,尤其是这份伤心,还是师妹为了他。
他不值当的。
卫辞支支吾吾的说道:“我……是我不好,我……师妹,你不要难过,都是我的错。”
纵使他说得七零八落,宋蕴也大概猜到刚才发生了什么,她心中竟有些好笑,用带着几分玩味的眼神去打量他:“既然都是师兄的错,若我伤心得不能自已,师兄当如何?”
一瞬间,卫辞的脑海中一片空白,唯独剩下一句“伤心得不能自已”,师妹竟为此伤心至极。
“我、我……”卫辞结巴半天,憋得脸都红了,最后只能扔下一句,“对不住师妹,我会补偿你的。”
然后落荒而逃,脚步仓惶。
看完窗外发生的这一幕,宋柏轩慢吞吞的坐回书桌前,深藏功与名。
他这小徒弟的拧巴性子,是该叫人好好治一治了。
接下来一连几日,宋蕴都没再见过卫辞的身影,连时常在附近晃悠的啸天都没出现。
宋蕴扶着宋柏轩坐上马车,慢悠悠的赶往县城。
经过数日的调养,宋柏轩的身体状况大有好转,也到了医治腿伤最关键的一步——碎骨重塑。
白大夫腕间的力道不够,便挑了把碗口粗的石锤,握在手中,言笑不苟的模样衬得他颇有凶威,瞧着不像是治病医伤的郎中,更像是杀人不眨眼的冷面阎罗。
饶是宋柏轩早有准备,却也疼得晕了过去,白大夫挑了根金针慢悠悠的将他扎醒,望着满头冷汗面无血色的病患问道:“可有痛觉?”
宋柏轩:“……有。”
白大夫满意点头:“那便是没伤及筋脉,痊愈的希望又多了两分。”
宋柏轩当即松了口气,强忍着碎骨被人拿捏复位的疼痛,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但还是疼得意识几乎溃散。
直到他听见白大夫问宋蕴:“宋家丫头,你这制香的手艺可是在京城学的?”
宋蕴轻轻颔首:“是。”
白大夫顿时更纳闷了,忍不住问:“是平阴侯府?请的是哪位制香师父?我印象里,京城可没人有这种手艺。”
宋蕴垂眸轻笑:“没有名师,是府上的教养嬷嬷,我只是比旁人琢磨得久一些,才得了几张方子。”
“只是如此?”白大夫仍有些不敢置信,他摇摇头,叹道,“识香辨香的本领倒是易得,可离真正的制香还差得很远,你有这样的本事,即使天赋惊人,怕也是要日日与香为伴,琢磨数十年才能做到。”
宋蕴没有答话。她耗费的又岂止是数十年,还有她前世被困在王府,不知今夕何夕的无尽年岁。
塑骨复位后,宋柏轩浑身的衣襟湿透,像是刚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趁着白大夫去调制药膏的间隙,他靠着身后的软枕,神色复杂的望着宋蕴,最后也只能无力的说上一句:“蕴儿,你这些年,受苦了。”
哪有千娇万宠的贵女天天以香为伴,枯坐这十几年的光阴?想来她在侯府也必然受了不少委屈。
对上老父亲满是疼惜的眼神,宋蕴:“……”
其实,倒也没那么苦,至少侯府的饭比莫绫做得好吃。
敷完药膏,两个药童帮着莫绫把宋柏轩抬上马车,宋蕴付完银两,望着长街:“去书铺看看吧。”
她顿了下,又说:“先去千丝坊。”
跟那位刻意躲着她的师兄相比,还是千丝坊售卖的香包更可靠些。
让宋蕴高兴的是,与千丝坊的合作还算胜利,送来的第一批香包半卖半送,已打出了些许名声。
因为量不大,赚取的银两有限,远比不上今日在百济堂给父亲治腿的花销,但宋蕴仍旧很满足,只觉得浑身都充满了干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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