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县衙就派人来传信,老爷和姑爷都去盛阳书院了,恐怕有的忙呢。”
“竟这么快?”宋蕴颇有些意外,她以为连范老都插手的盛阳书院必然声势浩大,要准备好些时日,没想到这才过了几天,竟已准备开院了。
城里似乎也没传出什么大动静。
与此同时,盛阳书院的门口,卫辞也这样问宋柏轩:“老师,街上的百姓都不知盛阳书院,如何能有生源?”
盛阳书院位于兹阳县稍僻静些的北街,说是书院,其实是一座被改过的大宅子,门匾换上了龙飞凤舞的“盛阳书院”四个字,院子里移栽了几丛竹菊,倒也别有几分文雅的书卷气。
宋柏轩坐在木椅上,指着门匾问:“这字如何?”
卫辞顿了下:“陈大人的字自是极好的,下笔有力,颇有气势。”
“你怎么知道这是陈大人的字?”宋柏轩偏过头问他,卫辞一时哽住,含糊道:“见过。”
宋柏轩没再追问,笑着说:“再等等。”
卫辞不知老师在等什么,但他对宋柏轩的话向来深信不疑,便也在门口站直了,望着街上来来往往的百姓,目光沉静。
没多久,陈不逊和范明冶缓步走来,他们身后跟着四五个学生,还有一个年逾四十的夫子。
陈不逊的脸色不大好看:“范老,不若我再去寻一些,兹阳县的百姓这么多,总有愿意读书的学子。”
范明冶微微摇头,他们并非没有走访过百姓,想要谋求一些支持,但兹阳县的百姓对于县官的信任有限,又实在贫瘠,愿意尝试的到底是少数。
至于县城里的两家私塾,夫子都是落第秀才,各有门第,自负傲气,也不愿来盛阳书院屈就。
盛阳书院想要在兹阳县站稳脚跟,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范老——”陈不逊少年成名,一路顺风顺水,哪怕是被挚友连累贬到兹阳县,仍在家族的荫庇下事事顺遂,这次开办书院受挫,是他从未想过的场景。
明明在盛阳书院念书无须很多束脩,也不必买书,只需自备笔墨纸砚,可仍有很有百姓心存顾忌,不愿一试。
范明冶只是摇头,目光落在宋柏轩身上,笑着问他:“宋夫子也觉得失望吗?”
一个大张旗鼓踌躇满志的书院,竟折在了第一步。
宋柏轩看向眉头紧蹙的陈不逊,笑着问:“陈大人可知寻常百姓一年的花用是多少?”
陈不逊想了想:“十几两?只日常吃用已经足够。”
宋柏轩笑了声,示意卫辞回答,卫辞便道:“俭省些一千六百文足以,若不俭省,三五两也足够了。”
陈不逊几乎以为自己听岔了,一千六百文?他在寻常酒楼吃一顿的饭钱都不止如此。
卫辞解释说:“乡下的百姓很少买粮食,大多是自己种地,偶尔买些精细的米面也都是逢年过节,寻常掺着吃都算不错,至于衣衫,多是穿烂了才会换身新的,缝缝补补,衣服改了又改,能穿好多年。”
长大的这十几年,卫辞没怎么过苦日子,但慈水村的日子一眼便能望穿,那些尚能拿出一部分束脩让孩子启蒙念书的农家,无一不是勒紧了裤腰带。
陈不逊眉头紧皱着,脸色颇为难看。
卫辞轻声道:“最便宜的毛笔也要几十文,砚台要上百文,纸墨是消耗品,孩童启蒙后练字,哪怕是双面用纸,写了再写,一个月也要用上两刀,零零总总的花销加起来近五百文。”
五百文,对于陈不逊来说自然不是什么大花销,甚至连花销都算不上,他惯用的笔墨纸砚一套算下来要上百两。
然而五百文对于寻常百姓而言,已然是将近小半年的花销,多得是百姓舍不得。
陈不逊陷入沉思,范明冶意外的看了眼卫辞,他本觉得如此赤诚的少年,定然是被人好好保护着,未曾吃过世间百苦,可没想到他竟对这些如此熟悉。
“进去吧,”范明冶说道,“今日是第一课,不逊,这也是你成为县官的第一课。”
陈不逊望向卫辞,一时心头掠过思绪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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