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散无痕。
“从嫦!”谭灵朝醒来,第一眼看见躺在白玉棺里的人,差点没又昏过去。
等她跌跌撞撞地跑到棺边,确认里头的人无事后,才长舒一口气,身子一软,靠着棺壁跌坐下去。
南枝与白珠怜并肩而立,交叠的衣袖下,紧紧握住了对方的手。
眼前之景,与云莲的石室、月华镜里的平北州,皆不相同。
别语荷所在,乃是一处山巅,四周云海无穷,一棵古松横斜着从断崖外侧宛转腾挪而上,松枝虬劲粗壮,与别语荷这一身飘然洒脱的白衣,倒是般配得很,仿若是天上之人一般。
只是一想到她对白珠怜做下的种种恶行,南枝不免往前了一小步,将白珠怜挡在身后。
别语荷自然不会放过她这小小的调整,轻笑一声,看向南枝。
“我那般提醒你,要你杀了她,结果你却爱上了她?多可笑啊。”
南枝皱着眉,冷声道:“为何一定要她死?还有,你曾经在我梦里说的咒是什么?你给白珠怜下了咒?”
别语荷歪了歪头,看的是白珠怜:“你没告诉过她么?也是,她知不知道,其实没什么所谓。”
她眼珠一转,又看回南枝:“咒?哦——我那是骗你的。我想着,那时的你与她,不过萍水相逢,你也不会为了一个陌生人而白送自己的命不是?可没想到,你还真不在乎自己的命啊。”
掌心手指微微一缩,南枝又攥紧了几分。
“但我也不会为了一个荒谬的梦境,滥杀无辜。”
别语荷的脸上忽然扭曲了一刹,很快又恢复平静,好似方才只是南枝的错觉。
南枝心念微动。
别语荷,好像对她喜欢白珠怜一事,非常厌恶。
为什么?
她就这么恨一个凡人吗?
“你是不是在想,我为什么这么讨厌她?”别语荷勾了勾唇,“我不讨厌她,区区一个凡人,不值得我上心。正好眼下有时间,她既没告诉你,我便同你说。”
“想来你们已经知道我天剑门一派的传承,我也不费口舌了。从嫦是我自幼看着长大的,她是个好苗子不错,可也有弱点。”
别语荷偏过头,看向白玉棺里的人,眼神无波无澜,比看白珠怜时的神色,还要平静。
她的眼神太静,竟叫南枝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来,仿佛那里躺着的人,对别语荷而言,其实并不重要。
可从嫦要是不重要的话,别语荷又何必为了替她换骨,而折磨白珠怜呢?
“从嫦的心装了太多不该装的东西,所以太过软弱。”
谭灵朝不由得开口反驳:“从嫦才不是……”
“她心有苍生,怜悯弱者,故而软弱不堪。你以为这样的人,当真会弑师么?”
谭灵朝忽然愣住。
是啊,以从嫦的性子,她是绝对不会为了继承那副骨,而弑师证道的。
“所以,你折磨白珠怜,其实是想叫从嫦看见、心生愤怒,然后、然后……”南枝说不下去了。
她手心里另一人的温度在一点一点冷却,颤抖。
她又何尝不是?
只是因为这样?
仅仅是因为这个理由?
从始至终,白珠怜这个位置上摆着的人是谁,不重要。
别语荷只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存在,用来激怒从嫦。
南枝满眼写着荒唐,看向别语荷:“你可知,她只是一个凡人?”
一个凡人,如何日日承受那些修真界的人都需要以丹药辅佐,才敢触碰的毒虫异草?
别语荷偏头,语气再轻不过。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
若非从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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