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发痒还是窘迫。

半秒内，他眼中的亮光又晃动着逃了个一干二净，埋头收拾桌面，试图让自己忙碌起来。

提什么不好，非要凑上去再惹她一下。

顾砚敛下眼睫，心中谴责自己。

他将碗碟放入洗碗机，眼尾微不可察地弯起细小的弧度。

没有了死对头的假面撑着，他根本不是江染的对手，她有太多办法掌控自己的一切。

顾砚眸中星光微闪，一面对胜负已定的未来洞若观火，一面输得满心餍足。

用完早餐，回到客厅。

江染琢磨着要发个官宣，逼迫顾砚陪同。

顾砚坐在她身边，配合地露出沉冷疏淡、身不由己的神情。

如果忽视他在屏幕前翻飞的指尖的话。

三分钟后，热一二三词条热度再冲新高峰。

「顾砚：谢谢你在世界的角落拾起我 @桑然」

紧跟着的是：

「桑然：谢谢大家的关心，很抱歉这么晚了打扰大家。

经沟通，我们决定结束朋友关系，现在已经和平牵手了。

@顾砚，无论是面对现实还是面对未来，我将不遗余力爱你，祝你永远有我。」

江染一脸期待地刷新了几下：哈哈好几个哭着喊着上钩的！

二人投完弹就撤，没人回头看爆炸。

【世界角落！？原来我在世界的下水道喔怪不得我每天都烂烂嘟QuQ】

【早八都没开始我信你个鬼还好我看得快！要我说二位择日不如撞日今天马上结婚(? ?????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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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吓死我了以为老板一天不到就失恋了我刚下飞机准备度假泳衣都拿出来了吓死我了】

【此刻桑然：我再也不玩抽象了第一没人能懂我的幽默……】

江染把顾砚抱进沙发，安置好伤腿，试图在他的另一条腿上躺下。

“我有两个愿望可以兑现，一个准备拿来复活老爸。”她如愿以偿躺平，“另一个我准备让你……”

“长回尾巴。”顾砚颔首，低声接话。

他低头，看见江染一言难尽的表情，喉结不自觉滚了滚，哑声再猜：“拿回手镯么？”

江染大惊失色：我在他心里是这种人！

她给了顾砚一个毛栗子：“让你换回健康的身体！你在想什么啊。”

顾砚怔了怔，漆黑的眼眸仿佛沾水研磨浅浅晕染的墨，漾开缱绻又安静的深情。

暖意流向心中柔软的角落，他薄唇微抿，抬指摸了摸江染的脸颊。

然后，顾砚摇头，声音低磁沉稳：“不，我想要尾巴。”

江染：？这可由不得你。

“我能自己养好的，别担心。”顾砚低哑的音调仿佛沾满罂粟，黑沉如潭的眼眸专注又认真，眸底星光晃动，“该选最罕见最无价的才是。”

他再接再厉：“如果我没能做到，就给你让利，可以么？”

这不痛不痒的，你看违停罚款有用吗？

江染坚定不移，半步不退。

见晓之以理没用，顾砚卸去所有锋芒，开始睁着乌黑的眼睛望她。

孤狼藏起尾巴讨食，露出眼巴巴的纯良，江染沉默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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