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刘恕口吻中也染上怒意,可渐渐又越说越迷茫。
“她怎么会害姜姑娘呢?”
“‘她’是谁?”
刘恕说出了个意想不到的名字-
刘恕挺直腰板走出大帐后,顾景淮久久回不过神来。
一些根深蒂固的记忆似乎正在瓦解,他拼不出原貌来。
如果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那她父母去世后,他并没有接她入顾府?而是去了远在渝州的舅家,寄人篱下。
原来他从未保护好她。
从前,现在。
顾景淮忽然疯了似的跑出大帐,不顾旁人的视线,径直跑到孙牧远的帐前,一把掀开门帘。
孙牧远正在擦他的宝贝,一把银光锃亮的剑。
他被动静惊得差点手一抖割破自己的手,骂骂咧咧提剑:“有毛病啊你?”
顾景淮走到他面前开口:“来打一场。”
孙牧远不为所动。
“我不还手。”
孙牧远咬着后牙,开始摩拳擦掌-
又过了两个时辰,天色渐暗,黄昏时分的斜阳为云层镶上了金边,鸟雀归巢,正是一天中喧嚣开始归于沉寂的时候。
姜初妤重新开始绣香囊。
这时,一向沉默稳重的言修忽然来报,话语中尽是催促与焦急:
“少夫人,不好了!世子演兵时不慎受伤,您快去看看他吧!”
赌气是一码事,这又是另一码事,姜初妤丢下手中活计,忙问:
“他受伤了?怎么会,哪里的伤?重不重?”
“这……您去看了就知道了。”
姜初妤被催着出门,马车就候在门外,她急急忙忙踩着脚凳刚坐稳,还没来得及叫春蕊,马车就奔驰而去。
她心里咯噔一下,有些慌了。
这么急,难道他真受了重伤?
第72章 第72章
画着虎头的辇车停下, 姜初妤踩着轿蹬跳下车,不用人带路,轻车熟路地走去大帐。
她已经不知是第几次来这里了, 熟悉得感觉这里是第二个家。
姜初妤梳着齐整的高髻,两侧对称地插着金钗步摇, 身着蜜色刺绣如意纹棉袍,兜了件红艳艳的披风,一路风风火火而过, 极其惹人眼。
顾景淮自她下辇后, 就在帐边透过细缝望着, 看他貌美如花的夫人因他而步履匆匆, 心中滋润, 敛不住笑意;
可又看见旁边扎堆的愣头青不知好歹地瞅她,气得牙痒痒。
等她快走近了, 顾景淮飞快转身撩起布帘滚回榻上,还不忘拉了拉布帘尾端,稳住晃动的幅度。
于是姜初妤一进来, 见到的就是正虚弱地平躺在炭炉旁的夫君。
他面色既不发白,也没有不正常的潮红,也不知是否是炭炉起了作用,还算红润。
可双唇却白得不自然, 失了血色, 瞧着还有些发干。
“夫君?”
姜初妤小声唤道,他没应,又大声些, 如此重复三四回,顾景淮才缓缓睁开一条细缝。
“……夫人。”
他气若游丝。
姜初妤登时眼圈就红了。
她不敢碰他, 怕稍不留神就弄疼他的伤,双手都不知往哪放,只好重新抄入袖中。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我害了你。”
顾景淮还没来得及细思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听他夫人有些难以启齿,却又似下定决心地说:
“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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