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

她挣扎的力度一瞬间大了起来，想从陆判身上下来。

直到齐翰开口：

“我方才告诉她，你会读心。”

叶珂怔住。

她觉得这话很奇怪，但不知道具体奇怪在哪里。只那一瞬间，她头皮出现轻微的发麻感，实在不想出现在齐翰与陆判交锋的目光中。

但陆判双臂紧紧圈住她的身体，未免出现更尴尬的一面，她稳住没动，只略微严肃着一张脸，没看这两人中的任何一人。

“是么？”

良久，陆判才不咸不淡地应了一声。

齐翰不能解释他这么做的原因。

从很早之前，或许是惊变那日、首次接到保护叶珂的任务时，他便在与她的短暂相处中，察觉到一丝微妙——他直觉叶珂流露出的对他们隐隐的排斥，不是出于警力被浪费的担忧，而是对突然转变的陆判的抗拒。

是他们的到来，提醒她，陆判不再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是被国际警署高度重视的高级进化者，是注定拥有特权的人。

他们奉命保护她，但她显然只感到压抑。

她明显更喜欢平凡的陆判，平凡、帅气、朴实。

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太多太杂，形势突变，翌日，两人一道搬进警署宿舍，近两月时光，叶珂时常会在陆判不在时，流露出对他的思念之情。

她显然很想念他。

至此，那股萦绕在心中不散的微妙被齐翰按下。直到今日之事发生。

他心中有很多怀疑。

叶珂在他眼中破绽太多——为什么会联系李重言？电话中的“及时沟通”是在沟通什么？

这些，齐翰没问，他只是看着叶珂那双有所隐瞒、却自我感觉良好的眼睛，突然开口——

“你知道陆判会读心吗？”

他从未想过陆判会就这一点隐瞒叶珂，但那一瞬间，这句涉及陆判隐私、明显冒昧的话脱口而出。

叶珂的反应不在他预料之中。

或者说，她的反应，比他预想的要更坏。

“我先下车。”齐翰沉声说完这话，径直推开车门下车，将空间留给这二人。

直到齐翰走远，叶珂才闷闷地开口：“你放我下来吧，这样坐着，很不舒服。”

身后，陆判没动，也没应声。

车厢内很安静。

直到十数秒后，才有窸窣响动传来——陆判上身前倾，胸膛紧贴叶珂后背，下颌抵在她肩膀处，声音低缓：“所以你是介意这事吗？”

“不是。”叶珂否决。

“真的？”陆判慢慢抬起头，坐直身体，双手掐握她纤细的腰肢，像摆弄一个没什么重量的洋娃娃似的，轻易将她挪回原位。

叶珂屁股挨到汽车座椅时，还愣了一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瘦了一点。但随即又想，他连一辆十数吨重的汽车都能抬起，她这点体重，于他而言，可不是比羽毛还轻吗？

“不管怎样……”叶珂将心里话说了出来，她怔住，片刻后，装作无事发生般，说：“先把营养剂喝了吧。”

“所以还是介意？”陆判声音微冷。

“我不介意。”叶珂实话实说。

因为读心对我没用。

一只温暖干燥的手伸了过来，将叶珂的脸慢慢抬起。

陆判看向叶珂。

他头发凌乱，黑色作战服上鲜血并不显眼，但在封闭的车厢内，铁锈味却极为明显。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腥臭，那是堕落种血液的味道。

天知道他身上有多少人类和堕落种的血，其中，或许还有他自己的。只是他的伤口在短时间内快速愈合，如今，已看不出什么。

只外伤没有，额头不断渗出的汗水和苍白的脸色却明确昭显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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