塌下去，空茫和无力感浮上她的心头，手机震动了几下，莲莲没再看，顺势趴在桌子上，盯着草纸发呆。

过了一会儿，上课铃响起，莲莲瞥了眼课程表，拿出数学书盖在试卷上。同学们陆续进教室，后排的桌椅陡然划过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听起来像两个哑巴打起来，并且交战得很激烈。

森下老师一进来，交战双方神奇地熄火了。男人走上讲台，行云流水地出了两道题，笑眯眯地转身，推了推眼镜，“幸村君，真田君，不用抢，一人一道。”

有幸目睹幸村精市狗狗祟祟偷家的同学，不约而同地笑出声。

莲莲抬头扫了眼题目，省略步骤，垂眸写下答案。

雷雳的风拂动了她的草纸，“啪嗒”两声，圆圆滚滚的棒棒糖从天而降，将飞起的边缘，镇压回去。

莲莲偷眼望去，左侧大佬双手插兜，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右侧那位，边走边漫不经意地穿上外套，衣摆飘扬，棒棒糖貌似就是从他的袖子里飞过来的。

不会是他刚刚抢来的吧？

她漫不经心地拨了拨葡萄味和青柠味的糖果，像往常一样，棒棒将要戳上小兰花，动作忽地顿住。

她仿佛拨开了一层迷雾。

结束借读回国之后，含泪求喝的冰奶茶、从天而降的棒棒糖、羞涩“嗷呜”炫饭的小兰花都不会再有。

从此以后，山高水长，江湖不见。

莲莲缩回手剥开糖纸，酸酸甜甜的葡萄融化在舌尖，其实以前她最喜欢这个味道的。

她瞟了眼黑版，随意地写下题二的答案。

“你们做的不错。”森下老师很满意，“其他人都做出来了吗？”

“时间不够啊老师！”

“桥豆麻袋！”

模糊的余光中，两个人影正朝莲莲走来。

她没抬头，笔尖扫着白纸，眼前一黑，又多了根草莓味儿。这一停顿，莲莲瞥见一道血痕从男生挽起的袖口横贯麦色小臂。

“哭了。”有人轻声说。

“哦？”有人干巴巴地撇清，“……不关我事。”

“你的糖，”喧嚷的教室里，那个人的声音似乎格外清晰，“是不是不好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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