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杀人,甚至连见血的事情都想回避、对于别人来说,雪茸多少会担心干得不够利落、斩草不能除根,但这么做的是闻玉白,雪茸相信他比自己更有分寸,如果这样能让他舒服一些,那就是个好习惯。
很快,整个房间里的研究人员都在闻玉白的三招之内倒地不起,十秒钟后房间内连闷哼声都再听不见,四周的空气彻底陷入了死寂。
眼下,唯一站在他们对面、毫发无伤的,就只剩拿着注射针筒的教皇了。
这场冲突爆发得十分突然,教皇看见他动手的一瞬间,便立刻躲到了房间的最深处,极其警惕地观察着情况,同时规避着一切风险。
此时,他站在离两人最远的墙边,面上透着强烈的不悦、以及一丝有恃无恐的淡然:“玉白,养了你这么久,看样子还是没养家。”
教皇贴在墙垣边站着,努力和闻玉白保持着距离,目光却始终阴阴地望着他。
闻玉白没有搭理他,只是伸手扶着一旁快要虚脱的雪茸,银色的瞳孔里只有这一人的影子。
雪茸知道他在等待自己的选择,于是迅速定了定神,抬眼望向教皇。
教皇似乎也已经预料到了什么,钉在闻玉白身上的目光移到了雪茸的脸上。他微微眯了眯眼,目睹着雪茸伸手摘掉了头顶金色长卷的假发,接着顺着身侧伸手一拉,那冗杂不便的裙装便被整个拆下,露出的是内里一套干练便捷的裤装。
“很遗憾,大人,我得让你失望了。”雪茸开口,嗓音也终于恢复了男声,“我生不了孩子,也做不到跟闻玉白以外的家伙□□。”
听到后半句话的时候,一旁始终冷着脸的闻玉白表情差点没绷住,他用力咬了咬后牙,这才重新保持住了面上的岿然不动。
但显然,面前的教皇丝毫没有心思欣赏他见缝插针的玩笑,他微微皱起眉,望着雪茸:“你不是艾琳的孩子?”
“我是。”雪茸平静道,“只不过不是她的女儿,是她的儿子。”
说完,他又摘下了头顶的帽子,那压抑了许久的兔子耳朵,终于重获自由,飞也似的弹了出来。
“说起来,我们也不是第一次见面了,教皇大人。”雪茸轻轻抖了抖自己的耳朵,扬起唇角,“你认出我了吗?”
看到那对耳朵的一瞬间,教皇的目光终于颤动了一下。他深吸了一口气,尽可能保持着语气的平静:“你就是那个BUNNY?在教堂对我开枪的兔子?”
雪茸咧起一个顽劣又冰冷的笑意,弯腰行了个夸张又做作的绅士礼:“BINGO,正是在下。”
教皇终于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抬头望向一旁的闻玉白:“所以你当时交给我的尸首不是BUNNY?你一直在骗我?”
闻玉白冷冰冰地望着他,不置可否。
教皇的眉心抽动了一下,但依旧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他又望向雪茸,用一种极其平常的语气道:“无所谓了,既然你代替不了艾琳,那这里也不需要你了。我给你准备一艘飞艇,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雪茸听到这里,嗤笑了一声,望着他:“大人,希望你可以认清现实。现在不是我求着你放我一条生路,而是你要想想,如何尽可能地获得我的宽恕。”
话说到这里的时候,一旁不语的闻玉白瞬间腾起了杀气。这人此时就像是一把冰冷的利刃,只要雪茸勾一勾手,他便会毫不犹豫地刺向对面人的心脏。
“当然,我的宽恕也不起作用。”雪茸伸手指了指窗外锅炉的方向,声音中是压抑不住的极寒,“我的母亲艾琳、我的学生阿丽塔、还有无数被你害死的人,他们是不可能宽恕你的。”
雪茸说出那句话的时候,他的目光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迸发了出来,那一刻仿佛开口的并不是他,而是无数崩溃的、惨叫的冤魂。
教皇结结实实打了个寒颤,自始至终伪装得游刃有余的目光里,终于闪过一丝发自心底的恐惧。
他开始四处搜寻逃跑的路线,可眼前两人将他的通路牢牢堵死,他只能又退回墙根,一边调整好情绪,一边再次怨怼地看向闻玉白:“你真的想清楚了吗?玉白?”
不出他所料,闻玉白依旧是冷冷地望着他,似乎完全没有听到他的提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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