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金汤城池有了弱点,就另当别论了。
胤奚斟酌道:“若能得到那次修缮的工部档书……”
谢澜安:“五叔公曾任工部尚书,现今工部仍有他的故吏。你去让山伯办此事,他知道找谁。”
胤奚垂手立在谢澜安案前,答应一声,想了想,补充道:“正好韦陀寺正殿的金身佛像,是庾洛神借太后之名走宫里的账铸成的,可以借查案之由与工部交集,便不会惹人怀疑。”
他心思缜密,谢澜安点了点头。
正事说完,胤奚轻轻看她一眼,“女郎还生气么?”
谢澜安侧颔平淡,气什么?气他争气上进,这才多久便将她分派的事料理得上手,还是气他书读得勤,棋下得好,学功夫也无一日偷懒,在此之外还有闲心胡乱琢磨,保养一颗小痣玩?
生气怎么样,再惩罚他一回?
想得挺美。
“没事就出去做事。”
“嗯,女郎若无吩咐,我这就去校场了。”胤奚低声说,慢慢从大袖里掏出一个画轴,轻轻放在女郎的案沿边。
“这个,我不懂保养书画的方法,怕潮坏了,想请女郎帮我收着……”
“若没地方放,扔了也行的。”
谢澜安轻挑眉心,才疑问他那袖子筒里怎么藏进一幅画的,眼前的人便转身跑走了。
“……”谢澜安无言一瞬,放下玉管,展开那幅未裱的画轴。
因猝未及防,迎面一名乘云凌水的白衣秀面郎撞入她的眼帘。
是之前胤奚答应松隐子作的肖像画。
松隐子不知如何构想,竟是拟作仙人图,将胤奚画成了采莲仙师的模样,画中人身上所着,恰是一身白绉麻的云裳。
丰神俊秀。
谢澜安看了半晌,故意不怎么怜惜地将张脱俗纯澈的脸卷起来,面无表情地想:怎么摹形不摹神,没把他一兜心眼子画出来呢。
·
“这位郎君可是迷路了?”
拨云堡,楚清鸢徘徊在一片丰密无涯的枫竹林外,一个管事模样的男人过来随和地询问。
楚清鸢眼神微动,收回视线,“只是觉得此地景色甚美,不觉流连。倘是犯了主家什么忌讳,还望海涵。”
那管事笑道:“没什么忌讳,只是这林子连着后山,平时没什么人烟,无甚好看的。”
楚清鸢点点头,在这人的注视下若无其事离开了。
实际上他在熟悉了士林馆的地形后,便盯上了这片枫竹林,觉得其中有些门道。今日有人出面拦阻,更使他确定了猜测。
楚清鸢嗅到了些不同寻常。
最近金陵城中最大的事,无非是因庾县主之死,激发了庾氏与世家之间的矛盾。楚清鸢借着谢演这个阶梯,出入于士林馆中,每日少说多听,收集了不少信息。
这件事中,谁得利最大?看似是有人将“庾氏无道” 的说法推出水面,世家得利,可随即庾氏又大张旗鼓地敲打世家,两方谁都没得着好处,反而是不声不响的谢澜安,得到了冘从营的控制权。
就好比上一次,那场同样震动京城的遇刺案,看似是谢澜安性命受到威胁,过后却也是她,擢升了骁骑营的中领军。
没人将这两件事联系在一起,因为大多数人尚未摒弃成见,觉得谢娘子之所以走到今天,要么是靠着谢家,要么是依靠她二叔在荆州的声望影响,总之对一个女子做高官不那么当真。
楚清鸢却不这样认为。
当今天子年少,皇权不振,金陵貌似只有外戚与世家两种势力,他却觉得还有一种——
便是横空出世的谢澜安所倾向的那条道。
因为在前两者此消彼长的时候,谢澜安却隐在他们背后稳步高升。
她绝不是个简单的人。
如今士林馆中,“投庾”和“反庾”两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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