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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寮对面的隐蔽处,眼盯那个谷六,耳听馆亭中响震着“卢!”、“卢!”、“雉!”的赌采声,神色冷静,不知在思索什么,没有着急进去。

随行的黄鲲等了半晌,忍不住低问:“郎君,是否让小人回去叫援手?”

他的声音仿佛是惊动胤奚的开关,话音一落,只见胤奚的目光油然一改,变得轻浮起来。

他随手摘下一丝不苟的发冠,抛给黄鲲,带下来几缕发丝,也不理会,又顺手扯松自己的衣领,任其松垮地堆在襟前,边走边道:“抓人有何用,重要的是从他嘴里掏出话来,能坐下谈的事,何必动手。”

一句话说完,他人也到了酒寮外,抬手拂帘,俨然一个市井里出来的浪荡子,带着三分恰到好处的不羁。

只是这浪荡子的相貌未免太乍眼了些,谷六的坐位正对着酒馆门,玩得正兴,忽觉这陋室一亮,抬起眼便愣住了。

胤奚噙着嘴角,径自到谷六桌前坐下,环视着围三面凳子而坐的几个赌汉子,半分不怵场:“正好手痒,哥哥们不介意多个人吧?”

谷六更怔愣,莫名看看左右的同伴。

胤奚也不等他回答,抬手按住油腻污脏的酒案上的五枚木牌,一拢在手。

这下谷六反应过来,伸手按住,阴鸷地打量这个闯进来的脸生小白脸,“你哪来的,懂不懂规矩?”

胤奚眼皮撩起,嘴角还笑着,眸底却绽出一抹极幽深的寒光:“赌桌上,买定离手,愿赌服输,还有比这更大的规矩?”

第63章

趁谷六几人走神的空当, 胤奚袖口一摆,动作娴熟地掷了牌。

摴蒱是一种流行在江左的消遣玩意,五枚牌具的两面分别刻有黑与白两种图案, 若掷出五张全黑, 便是头彩, 称为“卢”;四黑一白, 则为次采, 名为“雉”, 余者则是杂彩,各有说法名目。

谷六见他的架势像模像样,应该是个中高手,心中惊疑,出于赌徒的本能低头去看。

却见桌面上明晃晃掷出了四白一黑。

挫得不能再挫的杂采。

“……”谷六连同四个同伴无言以对。

胤奚面不改色,说:“我输了。”

说罢又伸手,还要再掷。

谷六这下子站起身,“朋友,山有山路水有水路, 什么来头划出个道来。我们兄弟玩的一局一千钱,输了, 你认吗?”

“认啊。”胤奚挥袖掷蒱, 潇洒风流。

那从容不迫的动作, 怎么看都是赌惯了的老手。

谷六打量此人的气派, 看他衣料讲究, 不像市井出身,可要说他身上流露出的那份不正经,又与他姣好的相貌格格不入,倒像和他们是一路人。

剩下的那几个人, 聚精会神盯着桌面。他们原以为此人这般镇定,必然深藏不露,肯定是等着先输之后,一把捞回。结果他们一直数了十把——

胤奚连输十把。

谷六神色愈发古怪,胤奚神情毫不羞惭,转头向守在门外的乙生唤了声,取来一张解典铺的兑票,并指推到桌上。

胤奚含笑道:“一万钱,请哥哥们喝杯水酒,还望不要嫌弃。”

几人互相看看,谷六警惕地瞅着这不速之客,“你逗我呢?”

这座简易的酒寮,原是浮玉山部几个小头头的一个聚点,用来传达山上的指令情报,闲的时候顺便喝喝酒赌赌钱。

本地人都知道,这里不对外做买卖,所以很少有人会没头没脑地闯进来。

像这样上赶着来送钱的,就更少了。

胤奚宠辱不惊的样子,眉间露出少许歉色,“主家管得严,不让赌,是以不大会玩。让朋友见笑了。”

他自幼长在羊肠巷,做人再老实本分,耳濡目染着东邻西巷的三教九流,想学几分痞气,还不是手到擒来。

谷六盯着他:“那阁下是来做什么的?”

胤奚抬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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