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先一步离开了。
然后陈穗和也跟着离开了贡院,走向了等在贡院右侧的周稚宁。
血一般的夕阳下,周稚宁一身淡碧色的直裰,腰间系着一条编织精巧的红绳,宽大的袖袍被晚风吹着,如画的眉眼冷淡似雪,浑身上下带着一种万里江山,巍峨不动的气势。
周稚宁已经等了陈穗和一段时间了,问:“何以现在才出来?”
“方才遇见一位故人,叙了叙旧。”陈穗和说。
他本来想和周稚宁讨论一下策论内容的,但是见着周稚宁之后,他心里忽然就安定了一些,改了主意,笑问:“乡试三场都已结束,周兄再欲何为?”
既然还要等待放榜,则必然不能够返回家乡。在这段时间,有空余时间的学子大多会选择参加一些赛诗会,或者自我估量一下成绩。觉得还有希望的,会继续温书。觉得发挥不佳的,就直接离开了。
周稚宁思量片刻后,道:“听说城外桂花开的正好,我想买瓶桂花新酿一试。”
“赏花、喝酒、吟诗、作对,果然是极好的消遣去处。”陈穗和笑着一拍手,“我与周兄想法相同,不如同往?”
周稚宁自然不拒绝。
于是两个人在乡试三天之后,挑了个好时辰一同步行出东门,买了些桂花酿,就寻了处山水宁静处坐了,相互把盏。
“若是只有酒,岂不无趣?”陈穗和拈着酒杯,“不如你我手谈一局,如何?”
“我棋艺不佳。”周稚宁摇头苦笑。
她和陈穗和交往之时,最怕的就是陈穗和身上浓烈的文人气。
手谈、斗茶、闻香、品茗……
这些都是古时那些官家子弟最爱的活动,可她偏偏做不来。若是换成赵淮徽这个世家公子在这儿,怕是能和陈穗和相谈甚欢。
陈穗和却是不依,他道:“周兄定是又在谦虚,来来来,咱们下盲棋,我让周兄执白先行。”
周稚宁实在推脱不得,只好道:“好吧,那我这第一手就下在三之十三。”
“我下左上角星位。”
“五之七。”
“右上角星位。”
……
二人你一句,我一句,酒没喝多少,棋倒是下了两句,可次次都以周稚宁输棋告终。
到最后,陈穗和让周稚宁一手,让她以手沾酒液,在石桌上画棋盘计算步数,可是饶是如此,周稚宁还是输了陈穗和四又三分之一子。
“我又输了。”
周稚宁蘸尽酒盏之中最后一滴酒,长叹一口气。
果然她不适合这些风雅玩物。
陈穗和倒是喝的尽兴,脸红彤彤的,一双眼睛格外亮。
见着周稚宁认输,陈穗和不由抚掌哈哈大笑:“周兄,你也有输我一招的时候。我着实没想到,原来周兄的棋艺不是过谦,是当真不佳。”
周稚宁只好苦笑,想,若改日再遇到赵淮徽,她定要向他讨教几手好棋。别说能赢得了陈穗和,只求再不要被杀的如此狼狈就是了。
*
与此同时,贡院内,监考官们还在日夜不停地批改试卷。本来众人都安静无声,整间屋子只能听到落笔的沙沙声。
但是忽然,一个蓄着山羊胡的官员站起来,拿着一张试卷时而眉头紧锁,时而来回踱步,搞出的几番动静,让周围的官员不由侧目。
“文大人,你这是在做什么?可是有发现文章大不逆?”一人停下笔问。
“非也。”山羊胡的官员摇摇头,“我着实不知该如何判定,不如诸位大人一同来看看,也好拿个主意。”
这些大人都是做惯了考官的了,倒是没有哪一次见到有卷子能如此让考官为难的。于是都起了兴趣,放下手中的朱笔纷纷围了过来。
一张卷子的字数也不长,就算是细细看来,一刻钟的时间也足够了。然而看完以后在场的考官们却纷纷陷入了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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