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无人能望他项背。
他这回交卷,还信心满满要做交卷第一人,却没想到被周稚宁抢了先。
陈穗和略一思索,言语就比以往多了几分尊敬:“恭贺周兄为考场交卷第一人,名次定然稳中向好。”
周稚宁抿唇轻笑,还是那句话:“未免言之尚早。”
这样淡然处之,不骄不躁的态度,让陈穗和更为刮目相看。
他已经自觉是同龄人之中颇为尊师重道,戒骄戒躁之人了,但在周稚宁这个年岁的时候,还是不免有少年人的轻狂。
可周稚宁才十五六岁的年纪,却一身沉静,谈笑之间,风度淡然。这种风仪姿态像是只有那些底蕴深沉的世家,才能培养出来的。
若不是陈穗和看周稚宁当真是囊中羞涩,还以为他同自己一样,是故意隐瞒身份出来应考的官家子弟了。
这人确实是个可以结交的人才。
陈穗和眼神一动,便主动对周稚宁抱拳道:“先前与周兄相交之时,我尚未通报家世底细。又因秋闱在即,周兄沉潜温书,不便打扰。如今得了空闲,我这点身家着实不好再隐瞒了。”
周稚宁眉心一挑,看向陈穗和。
“我姓陈,名穗和,字明珍。家父乃是工部郎中陈国安,供职于都水司。”陈穗和道。
工部郎中乃是正五品官职,虽然不高,但陈穗和怎么说也是出身官家,与普通商户、农户不同,难怪一开始就是一副意气风发的模样
不过让周稚宁略微讶异的是,她曾在赵淮徽的来信之中,见到过陈国安的名字。
据说因为陈国安出身北直隶府,又生了一副铁心肠,性情刚硬,为人沉闷,因此在朝中一直得不到重用。但基层容易出技术型人才,陈国安虽然官不大,可在都水司地位无比稳固。只因为经过他手做下的水坝,很难见到损毁,很大程度上保障了黄河一带百姓的人身安全。
这也难怪陈穗和在乡试时,要折返回北直隶府应考,立志为北直隶府争光,改变朝中局面。这一切都是因为他曾见到过父亲明明才华出众,却受朝廷不公平待遇的事实。
他想争光,不仅仅是为了朝廷,也是为了父亲。
由此,周稚宁对陈穗和的态度也软化了许多,也介绍了自己的出身,只是略过不谈和周允能的亲戚关系。
谈到她父母皆在西河村之时,陈穗和略一抚掌,笑道:“好巧,我有一友人也去过西河村。”
西河村地处偏远,道路难行,陈穗和竟有友人去过,这倒是让周稚宁有些惊讶。
“不知是哪位?”周稚宁问。
“正是琅琊赵氏嫡子,赵徽。”
周稚宁讶异。
陈穗和道:“我与赵兄是偶然结识,彼时他正要南下。我问他缘由,才知道他是要去西河村处理一件要事,行色匆匆,我便与他没有过多交谈。”说着又想了想,“这约莫是两年以前发生的事儿了。”
两年以前?
周稚宁略微思索。
两年以前她就在西河村,但那时村子里的生活风平浪静,没听说出了什么要事。顶破天了的,就是那年抓了几个偷鸡的小贼,将他们扭送到了官府法办了。其余的,就全是东家长,李家短的琐碎事。倒也没听说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需要这么一位士族嫡公子来处理啊。
见周稚宁表情,陈穗和笑道:“莫不是周兄你也认识赵兄?”
闻言,周稚宁回过神,看向陈穗和摇头:“倒是没有这个缘分,不过我尚在乡野之时,曾拜读过赵徽兄的大作。”
“若是周兄愿意,改日回到京城,我为周兄引见。”陈穗和道:“赵徽兄虽是士族,可礼贤下士。虽才华横溢,但谦虚内敛。是个极好的人物,我想他见了周兄,也会恨不得引为知己的。”
周稚宁礼貌地笑了笑,心中却想,能够真正突破阶级偏见,做到礼待所有的人,除了赵淮徽以外,她还没有见到第二个高门子弟做到过。
想到赵淮徽,周稚宁抬起头看向远方。
天边的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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