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娜,你跟谁在说话?”
“我跟爸爸在说话。”
“你跟爸爸在说什么?”
“我跟爸爸说爷爷死了,说爷爷活着的时候告诉妈妈不让妈妈告诉爸爸说爷爷死了。”
范厚坤没有责备女儿,作为儿子自己亲生的父亲去世了第一时间没有告诉他已经是很残忍的事了,并不是世上所有父子之间的感情都是那样的亲切和融洽,吴爱民跟他的父亲吴贵成显然是个例外。在吴贵成病重的时候依然逼着唯一的孩子离开了家,这种爱不是任何一个父亲都能做的出来的。如果人的心是由神经组成的,那么在吴贵成的心理也许知道这将是跟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成为永别,那么他心理的神经将会承受到多么大的痛苦。这是一个无能的父亲为这个家唯一能做的,也是一个即平凡而又伟大的父亲对这个家庭唯一能做的。不管是什么原因,父亲去世的消息没有及时的告诉吴爱民,范厚坤知道甚至成为他永久痛恨自己的理由。她不知道这件事将要瞒多久,不知道该以怎样的方式来告诉他。尽管女儿说漏了嘴,范厚坤没有一点也没有责怪女儿的心理,从女儿的手里接过了电话,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
她的心里承受着太多太大的委屈和悲伤。尽管这是一个跟自己没有一点血缘关系的老人,尽管自从她进了这个家门没有得到任何物质上的享受,但是老人总是带着一种像父亲没有给自己女儿带来幸福一样愧疚的心待承着她,特别是她为这个家庭添了一个女儿的时候,她更是像圣女一样的感激她,在老人的心里从来没奢望过在他活着的时候还能见到他的孙女,而且像儿媳一样懂事的孙女。在吴爱民每天的电话里,她不知压抑着多大的痛苦和悲伤表现出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特别是在吴贵成去世的那天,面对着从来没有遇到的塌天一样的大事,明明是一个死人躺在炕上,连最后一身裹身的装老衣裳都不能给他穿上,作为一个女人简直束手无策,居然还得跟自己的丈夫说,他的父亲还在好好的。如果没有邻居的帮忙,她不知道天上的太阳还带有一点的光亮和温暖,漫天的大雪,寒冷的北风、漆黑的夜晚、死亡的幽魂、孤单的母女,世界所有的凄惨和悲哀都朝她一起涌了过来。那时候她对丈夫唯一说的话就是,爱民,你一定要在那里好好的干啊!她在跟自己丈夫说这句话的时候,好像他不单单只是一个农民工,好像不单单只是为了赚到养家糊口钱,好像那就是自己国家的工程,为自己国家付出多大的悲伤和痛苦中国的女人都能承受,好像那就是自己家里的工程,为了自己家里幸福和未来,哪怕是非常渺茫的一点点希望多大的苦难她们都能承受。这就是可敬可爱的中国女人,在贫困中依然不屈不饶的中国女人。闻一多先生的那句诗说的多好,“我要赞美我祖国的花,我要赞美我如花的祖国。”这样祖国的花,花一样的祖国谁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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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的父亲去世了,作为儿子又不在身边,家里没有一个男人,所有的事情都落在一个女人的身上,可想而知她将承受着多大的家庭压力和负担。难道这时候还要对她责怪父亲去世的消息没有告诉自己吗?即使告诉了自己,自己能回得去吗?回去父亲还能活得过来吗?回去自己还能有机会再来吗?这一切根源都是为什么?是贫穷吗?似乎是又似乎不是,即使是也不是理由。真正的原因就是生存。吴爱民的父亲吴成贵早已知道,自己的病情早已成了定局,作为以父亲能为这个家想到和做到的唯一就是不能因为自己死去而给这个家庭带来太大的不幸,给自己的亲人带来太大的负担,原因是他们在这个世上生活的确并不富裕。
一抹微云,遮挡着似圆又缺的月亮。SK周围荒野里的蚊子似乎不在乎是不是深夜,月亮是不是明亮,只要没有风,不能阻挡它们震动的翅膀就一个劲的往人的身上扑。
“这晚上的蚊子真多。”苏方达说。
“阿达,你回去睡觉吧。明天还接着上班,上班的时候给我请假。让我一个人在这里坐坐吧。”
“让我陪你在这坐着吧,回去我也睡不着。”
坐在楼梯的上面的台阶上,吴爱民胳膊支在弯曲的膝盖上,两手托着头,脸埋在掌心上。喃喃地说。
“在我从莉娜嘴里知道实情的时候心里早就应该想到了,每天晚上跟厚坤通话她说我父亲的身体好好的时候就知道她是在骗我的,像他那么严重的病情怎么就会好了起来,特别是那天她为了骗我说,爸爸的身体今天比哪天都好,还多吃了一个馒头,我真傻,我真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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