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大型的火力电站几乎是钢铁堆起来的大家伙。
“任何建筑材料体现的价值远远超出购买的价格。钢材完全依靠进口显得何其珍贵。如果因为工人手艺不精使成品的钢材得不到恰当的利用,变成了废铁,即使算不上是故意破坏,造成的损失即使不受法律的追责,良心怎么会过得去。”尝尽各种苦头的老师傅们每句话像刀子一样深深刻印在每一个刚走出电力学校校门学徒生们的心理,为了练好手艺学徒生不知在废铁堆里下过多少功夫。
如果有人对那时情景记忆犹新的话,一定会想起一个个子不高,体格瘦瘦的小子在工人们都下班了,还在肆汗大流把一块块废旧的钢板焊接在一起,接着打磨平整,接着用石笔在上画出各种小动物的图案,接着调好割据的火焰细心地切割,一招一式都力求精准完美,再接着打磨光滑,再涂上颜料,各种动物竟活灵活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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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如果对某件事抱有执着的念头,不在乎时间消耗的多少,不在乎汗水流淌疲劳,那股劲头好像没有干不成的事。
来到工厂做工人的那天起,师傅用严厉的口气告诫每一个学徒,工厂是严谨干私活的。干私活被视为对国有财产的破坏。谁的心里都知道跟破坏沾边带来怎样的后果。
“这是谁干的?”一个平时对徒弟要求极严格的师傅把学徒生都召集在一起,指着一个个堪称艺术品的铁物件问。
“看吧,注定是要挨训了。”学徒工都齐整整的站着等着挨训。
“没准会背上干私活的处分。”都知道是谁干的,谁也不吱声。
兔子,老鼠,公鸡,小羊,小狗,小牛,摆了一地,连瘦小子都没想到这阵子不着歇的忙活竟有这么多的收获。合理颜料的搭配,躺在地上示众的小动物好像受了委屈一样。学徒工以为教训他们的师傅一定以为有人动用成品的钢材。
“我干的,不过,都是废铁堆里捡来的废铁。”瘦小子做好了当众被师傅教训甚至挨处分的准备。
“好,好小子,你有种,你是好样的。”学徒工们已经习惯了他的说话方式,就像他穿的粗布工作服一样,说出的话也粗。但学徒工们不明白,他的技术并不怎么好,甚至连一般的手艺都谈不上,但工厂的人都对他很尊敬。即使主管见了他都亲切地叫他师傅。
“多好的艺术品,如果这也要挨处分是不是太没道理了。本身就是废品,大不了再扔到废铁堆里。”有的学徒工小声地说。
“自己花钱买的颜料,花的功夫不说,这么好的小动物成了废铁实在可惜了。”
“如果真的因此而遭到训诫、处分就是对个人才艺跟智慧的打压。”年轻好胜的学徒生们脸上露出了不平的神色。
“你叫什么名字?”
“傅铭宇。”
“谁说我要批评他,我说要让你们都来看看什么叫做手艺!什么叫做创意!什么叫做把冰冷的钢铁变成温暖的生活!我们的工厂就是需要这样敢于创新的的工人!至于精湛我看还差很大的火候。都好好地干吧,你们都赶上好时代了。”
以后,傅铭宇听有人说起才知道,那个当时把自己制作的小物件夸大效果的被人称为最严厉的师傅,原来是一个老兵。从老兵看到动物的眼神里知道他珍惜的不是他动没动用成品的钢材,而是没想到由钢铁制作的小动物是多么的可爱,他是多么热爱生活热爱和平,从老兵看到在他眼里还是孩子的神情里,多么希望眼前的学徒成为一个个为共和国建设的技术精湛的能手。
有人说他亲历一个个同胞因为没有精良的武器而倒下。每当节假日大伙一起聚餐的时候,他总是把第一杯酒悄悄倒在地下,祭奠那些为战争胜利而牺牲的战友。留给人们记忆的,老兵从来没有笑过,总是那样的严肃。严肃的神情里人们永远理解不了那种经历生与死、血与火战争洗礼的战友感情有多么深挚。这种感情绝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每个为战争付出宝贵生命的勇士,在他们心里有比生命更宝贵的更重要的值得付出一切的伟大事业,是国家的解放、民族的和平。尽管赢得了战争的胜利,但是付出更多亲人生命的代价。老兵心里无声的呐喊,时代需要高技能开创性的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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