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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欣慰万分而又骄傲无比地“嗯”了一声,而后说:“你安排得很好。”
此话也不假。
在薛铮远眼里,玉蝉衣的种种安排完全可以称得上缜密可行。比起他这种被刻意培养的宗门继承人,她好像天生就懂得制衡之道。
“至于要怎么公之于众,我要多考虑几天。”薛铮远说,“距离五宗会试还有七日,这七日里陆闻枢琐事缠身,我们还有时间。”
“那你呢?这三日来,你都做了什么。”玉蝉衣问。
“看着陆闻枢,也被他看着。”薛铮远道,“我告诉他,我看到了灵儿死之前的场景,却没看到凶手。我把话说得模棱两可,他一定关心我在做什么,关心我是否又知道了什么,甚至可能在怀疑我。他不放心我,正好,我也不放心他。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与他皆是螳螂,也皆是黄雀。”
说到这,薛铮远勾唇一笑:“有些事还是得做了,才知道我原来还有这种本事。”
他举目望向云影疏淡的长空,“这种将自己当成绳索套在别人脖子上的感觉真好,灵儿知道了一定很开心。”
玉蝉衣并不讨厌看到别人身上的张狂,只要这张狂背后的本事是真的,她笑道:“那你要当心着些,可别让人把你这绳子给割断了,不然灵儿会生气的。”
两人笑过之后,想到同一个人,都沉了声。
薛铮远先打破了这沉默,他问:“我能不能看一眼那只傀儡?”
“‘陆婵玑’吗?”玉蝉衣没有拒绝他,她将藏于法袋中的傀儡取出,巴掌大的傀儡站在她的掌心里,哪怕只有三寸高,依旧栩栩如生。
“这就是陆婵玑是吗……”薛铮远视线扫过傀儡的脸,又抬眸,扫过玉蝉衣的脸。他苦涩道,“好细致的雕工。”
原来陆闻枢还有这样一面。
“嗯。”玉蝉衣很快将手里的傀儡收了起来,她道,“不和你聊太久,之后我还会找你的,但具体什么时候找你我也说不清,总之,我自会找合适的时机去找你。”
薛铮远以心声提议道:“我和你吵一架吧,这样哪怕隔墙有耳,我也有的说。”
玉蝉衣往树梢上看了一眼,涂山玄叶正惬意眯着眼睛迎着风吹,没什么动静,哪有什么隔墙有耳?
但她乐得配合薛铮远,让薛铮远少焦虑一些。
“好啊。”玉蝉衣说。
薛铮远咳了咳,脸色怒红道:“玉蝉衣!别以为你拿下了论剑大会的头筹我就会高看你,不打一声招呼就用了‘凤凰于飞’,这账我迟早和你算个清楚!”
捕捉到玉蝉衣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目光,薛铮远差点没能将愤怒的样子表演到底。
玉蝉衣清了清嗓子,倨傲开口:“我等着你来和我算账。”
薛铮远“哼”了一声,转身离开。
离开时却脚步轻快许多,看上去一扫往日的沉闷压抑。
压倒树枝、在树顶站着的涂山玄叶懒懒打了个哈欠,在薛铮远走后,跳回到玉蝉衣的肩上。
涂山玄叶也张望着薛铮远离开的背影,他好奇问:“小徒弟,蓬莱之后这几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涂山玄叶道:“我记得在蓬莱时,这位薛少谷主看你相当不顺眼来着,怎么突然就变得对你言听计从了?”
“小徒弟,可以啊,有手段。”
玉蝉衣道:“师父说得太过了,他与我同仇敌忾罢了,哪里算得上是言听计从?”
涂山玄叶轻“啧”一声,扭动脑袋看向玉蝉衣身后,玉蝉衣也回头看去,见微生溟缓步走过来。
“什么言听计从?”微生溟道,“薛铮远吗?”
玉蝉衣道:“别听师父的,师父他顶着一颗狐狸脑袋,一知半解时就乱下妄言。”
涂山玄叶:“……”生气地从玉蝉衣肩头一跃跳到微生溟的肩上。
跳上去后,涂山玄叶朝玉蝉衣咧了咧嘴,说道:“真是我平时管你管得太少,连师父也敢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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