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铮远尤其不擅长应付他人的打趣,面皮也薄,生怕再被尹海卫这把大嗓门嚷嚷下去,会惹人误会,他起了身,说:“我出去走走,透透气。”
尹海卫挥了挥手,薛铮远便离开了太微宗,在附近稍微逛了逛。
他手里揣着传音石,一边走,留心着传音石的动静,耳朵却也支了起来,留心起了周围的其他动静。
——自从跟随楚慈砚来到太微宗后,薛铮远就发觉自己好像被人跟上了。
他一边格外留心着身边的动静,一边默默加快脚步,到一隐蔽处掩藏住自己的身形。
第129章 鹬蚌 你会替我开心吗?
就在薛铮远藏身树后之际,一身穿黑衣、面带斗笠之人很快出现在薛铮远方才走过的路上。
黑衣人东张西望,视线寻找着什么。薛铮远虽有隐身咒法相护,仍是屏息凝神,大气不得出。
脚步声渐欺近,眼看着那黑衣人即将走到眼前,薛铮远视线锐利如钩,直盯着对方咽喉心脏等薄弱之处,手底剑形亟待凝成。
忽然,黑衣人脚步一滞,觉察到危险一般,身形似蜻蜓点水向后一掠,迅速转身离开了此地。
错失良机的薛铮远懊丧将剑气收敛,他提步追了上去,一边掏出怀中的传音石,向玉蝉衣传信道:“我被人跟上了。”
“自从我离开炎洲来到太微宗之后,此人就一直跟踪在我附近。”
“是一位修为约有千年以上的男修士,常穿一身黑衣,斗笠遮面,看不清样貌。”
“他的具体身份我并不知晓,但我之前在陆闻枢身边见过他几次,看样子是个剑修。只帮陆闻枢一个人办事的走狗。”薛铮远一咬牙,愤恨道,“我会想办法抓住他的。”
话到此处,薛铮远顿了一顿,说道:“我这边自会留心,你那边也要小心为上。”而后将传音石收起,一步不停地追了上去-
收到薛铮远传信时,玉蝉衣正与沈笙笙两人同在一处。
玉蝉衣并没有避开沈笙笙,听到薛铮远对黑衣人的描述,两人对视一眼,几乎同时都想起了一人。
沈笙笙:“替枢机阁收购水梭花鱼骨的那个线人不就是一身黑衣,戴遮面斗笠?”
想起当时在那个线人手上看到的伤痕与老茧,玉蝉衣道:“修为约有千年,还是个剑修……八成就是他。”
“只替陆闻枢办事……”沈笙笙重复念着这几个字,眼神黯然了好一阵,语气也暗淡,“看来这枢机阁真的只和陆闻枢关系匪浅,和陆子午才没关系。”
再没有什么能替陆闻枢找的借口和理由,这一刻,沈笙笙彻底失望极了。
“陆子午竟然真的是替自己的儿子顶罪。她好糊涂!”沈笙笙心底忽然愧疚万分,“先是被道侣辜负,又要替儿子背下污名恶语……真是气死人了!这对父子怎么能对她这么坏!”
哪怕沈秀是玉陵渡人士,沈笙笙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满腔怒火。一想到枢机阁事发之后,非议陆子午、指责陆子午的人都被蒙在鼓里,怪错了人,沈笙笙又是不解又是愤怒,“她怎么就这么糊涂?”
玉蝉衣道:“未必糊涂。”
“此话怎说?”
玉蝉衣没办法将那天陆子午来找她说的话同沈笙笙讲清,正如陆子午说的,虎毒不食子,陆子午那一番话太过惊世骇俗,说了也不会有多少人信。
玉蝉衣只问:“她执管承剑门的日子有多久?”
沈笙笙掐指一数:“一千多年吧。”
玉蝉衣点了点头:“四百年前,陆闻枢成为承剑门掌门,宣告着陆子午的失势。而在此之前,长达一千年的光阴,承剑门都在陆子午的掌管之中,并且稳中向好,不是吗?”
沈笙笙:“是啊。可是……这又怎么了?”
玉蝉衣道:“要知道,星罗宫宫主都对陆子午赞不绝口,这种能好好把握着权力的人,怎么可能真的头脑糊涂?”
沈笙笙还是有些听不懂玉蝉衣的意思,茫然地摇了摇头。
玉蝉衣只好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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