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患上心理疾病。自己曾经深爱的人还不断往她的伤口上捅刀子,甚至拿她拼尽全力生下的孩子作为威胁她的把柄。
她在这一刻才终于理解陈蕴舟为何如此恨陈修诚,就连过年都不愿多见他一面。
她终于明白了。
像陈修诚这种自私的人就活该在疗养院结束余生,一点都不冤枉。
陈蕴舟若是在知道这些的情况下,还去赡养陈修诚,又如何对得起已经去世的母亲。
可姜莱没想到,最让她难过的是陈蕴舟接下来告诉她的事情。
关于他母亲的死因。
她的病随着时间逐渐发展为重度抑郁和焦虑症,开始出现轻生行为。每当她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的时候,陈修诚都固执地认为那是中邪了,就会逼着还在上幼儿园的陈蕴舟跪在供台前不停磕头。
直到她实在听不下去幼年陈蕴舟的哭喊声,愿意开始吃饭,这场闹剧才算是堪堪落幕。
但是这并不是长久之计,这是需要心理医生和药物干预的疾病。
陈蕴舟年龄还小,不知道究竟是哪件事成为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他仍然记得那天母亲的反常。
她难得开始拿起画笔,画了一幅又一幅堪称完美的画作。那天她还亲自煮了一顿丰盛的晚餐给陈修诚父子俩。就是在那天深夜里,她在浴室里草草结束了自己的一生。
那天,浴缸里像是涮过沾染红颜料的画笔,一片刺目的红。
她安详地躺在其中,好像只是睡着了。
那天,陈蕴舟晚上突然被外面雷声惊醒,像是心灵感应般跑去母亲的房间,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房门。
他听到里面有水声,但是无论他怎么敲门都没人答应。
年幼的他只能用家里的座机给陈修诚打电话,打了很多遍才接通。
陈修诚不耐烦的吼声从听筒里出来,旁边环境嘈杂,还夹杂着陌生女人的撒娇声。
陈蕴舟说自己打不开母亲的房门。
陈修诚一下就知道她在作什么妖,或许是美人在怀,他没什么耐心,只留下了一句“那你赶紧去供台前磕头,把头磕破,哭大声点,她肯定会出来。”便挂掉电话。
之后再也没打通过。
姜莱紧握着拳头,尖锐的指甲刺破掌心却浑然不觉,她只是声音颤抖着问:“然后呢?”
陈蕴舟轻笑一声,听不出其中意味:“然后我就真的跑去供台前磕头,一个又一个,把额头磕破,嗓子哭哑。后来家里的保姆被吵醒,是她报了警。等到警察破开房门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没有呼吸了。”
“姜莱,你知道吗?我本来可以救她。如果陈修诚那个时候能回家,就算告诉我家里备用钥匙在哪都行。但是他没有。”他红了眼眶,遮掩着,庆幸姜莱背对着他看不见他此时眼底的脆弱。
陈蕴舟把姜莱放开,把桌上的离婚协议书拿了起来,递到姜莱面前。
他的语气依旧温柔耐心,眼神却平静地如同一潭深不见底的死水:“打开看看吧。”
他说完的那些事情,在姜莱的心里一时难以消化。
心底情绪像涨潮前的海浪般翻涌着,只是想到关于陈蕴舟的一点一滴,就掀起阵阵波涛。
陈蕴舟像是被打碎然后再次拼凑起的一个瓷瓶。
外表用上等膏脂仔细粘好,却依旧平复不了那些裂痕。
那些伤疤全都刻在了他心里。
所以从高中时,他就一直少言寡语,鲜少表露出情绪。
后来他们结婚,姜莱总是看不清他,总觉得他脸上戴着一副面具,心里戴着一副镣铐。
姜莱说他根本不会爱别人,仅仅只是一时气话。
却没想到,会勾出他隐藏了那么多年的黑暗与痛楚。
她一直认为,自己在感情中太怯懦,总是踟蹰不前。
可陈蕴舟才是那个真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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