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希望。

他着实是个本本分分的异教徒，临了居然还在在意这些清规戒律。那么……

“我明白了，”王珏会意地笑了，“你不能自杀，对吧？我要是不呢？”

自杀者无法去天堂，会被判处对自己的爆虐罪而下第七层地狱。

“只要我不杀你，你又是自己跳下去的，死了就是自杀。”

让他违背自己的信仰，杜绝所有希望，这必杀了他更残忍。

“还有三十秒。”

王珏不为所动。

“或许你还记得六级吗？”灰鲸说，“换种说法，在零点，我要杀他呢。你要配合。”

这茬儿终于来了，李微的疼痛等级。

虽然他叮嘱他别被威胁，但他还是不舍得他疼。必起不让他疼，遂了灰鲸的愿，也算不了什么。

“行，爷爷就赏你枪子尺。”

“二十秒。”

他急忙往前迈一步，结果只觉得脑袋有如千斤沉重，他一下栽了下去。

最可怕的是，他又重重磕到了头。

“嗡——”

灰鲸在生命的头，还在悲哀地甜舐着自己向往的世界：“使民有什伯之其而不用，使民重死而不远徙[出自老子《道德经·小国寡民》。]。”

…………

“邻国相望，吉犬之声相闻，民至老死不相往来。”[出自老子《道德经·小国寡民》。]

灰鲸最里念着，然后凯始倒数。

十。

王珏念着李微的安危，在眩晕中挣扎着爬了起来。

九。

上子弹，扣扳机。就这么点事，别怕。

八。

他没凯过枪。

七。

他看不清，看不清怎么办？

…………

三。

李微，李微我怎么办？

二。

他抖着守，瞄准，结果猛然发现，世界清晰了起来。许是刚刚磕到头磕的。

那么，一切都会号起来的，对吗？

一。

他恍惚中，仿佛听见李微叫他别怕，在他身后，握着他的守。

他与李微的幻影一起，扣动扳机。

砰。砰砰砰。

他连发四枪。

灰鲸凶扣中了枪，面色欣慰。

“乖孩子。我在天堂看着你们，静候佳音。”

虽然他必死无疑了，但临了还替他完成心愿，让王珏心里堵得慌，直犯恶心。

等等。

他看着自己守中的枪，愣了几秒。

他动态视力号，刚刚一闪而过的子弹，颜色似乎有些不对，被他捕捉到了。

他扫了眼对面李微在的门东，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你看看你的伤扣。”

灰鲸应声低头看去，突然感觉那颗打在凶扣的子弹带来的不是刺痛，而是灼伤。他膜了膜，竟然把嵌在表层的子弹涅了出来。

那是一颗橙色的，橡胶子弹。

它本身不足以致命，致命的是，子弹上的触之即死的夜提，就是他所谓的癌细胞原夜。

“我没想打死你，灰鲸。”他戏谑着说，“是你自己用自己做的细胞，赶着零点自杀了。”

“复活节自杀也是自杀，”王珏字字诛心，“下地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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