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了。而郑司楚自知自己和宣鸣雷都只是战将,并不是那种精擅跟踪反跟踪的人,就算没发现异样,也说不定只是自己没发现,并不能保证没人跟踪。只不过等了这许久仍没发现异样,想来的确平安无事了。
他把壶中最后一点残酒倒了出来。酒已只剩了小半杯,桌上的一碟油炸花生米,一碟卤水毛豆也吃得差不多。郑司楚将半杯酒端到唇边,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嘈杂。
那是十来个扛着些旗帜的人,领头的一个扛着面大旗,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耻”字,一边走,一边口中呼喊着什么。他们人数虽然不多,但喊得很是整齐,听着却是异样的响亮,一句“国耻必雪”,再一句“誓死不当亡国奴”。
这些人是五羊城最近出现的雪耻团。这雪耻团一开始并没有统一的名称,只不过是一些热血青年,认为五羊城一战屈膝,实是奇耻大辱,因此时不时上街洒一些传单,号召民众起来反抗。虽然并没什么实用,但当居信廉自杀后,便如堆满了的柴薪上飞落了颗火星,民意登时沸腾起来,几乎一夜间就多了十倍,而且口号也越来越统一。五羊城一直崇尚以民为本,以人为尚,所以并不禁止游行,使得示威的声势越来越大,现在已经发展成统一旗帜、统一口号的组织了,还有了个“雪耻团”的名称。
虽然觉得这样流于形式,郑司楚对此并不很认同,但也对这些年轻人的勇气感到佩服。至少,也说明一点,五羊城中并不是死气沉沉,都安于现状了。他放下杯子,会了账,正待出去,忽然听得外面那些口号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有个人在高喊:“你以此资敌,便是大逆!”
这人嗓门不小,离得又不远,郑司楚听得很是清楚。他不由一怔,扭头望去,却见那些雪耻团正围在一艘正在卸货的船下,这船上的货已卸了一小半,被他们一团,自是干不下去了。有个汉子正在央求着什么,这人声音没刚才那年轻人大,也听不出在说点什么,看样子却是急不可耐了。这时又听得那大嗓门年轻人喝道:“五羊城危在旦夕,你还只想着赚这黑心钱,还算是人么!把他这些东西砸了!”
是在阻止运福寿·膏来吧?郑司楚想着。自从于佩利废除了福寿·膏禁令,这些天运到五羊城的商船几乎有一半是运载福寿·膏的。雪耻团对此亦是深恶痛绝,认为就是因为福寿·膏泛滥,使得五羊城的军民无力又无心。不过前一阵他们主要是在那些福寿·膏馆门前示威,这回干脆上码头来了,也算胆大。
郑司楚正想着,却听得那边发出了一阵“咣当”之声,却十分清脆,竟是瓷器碎裂之声。只听得一人哭叫道:“别砸!别砸啊!”郑司楚又是一怔,此时有不少看热闹的人正围过去,他也夹杂在人群中走了过去。
码头,已经砸烂了三四个木箱了。这些木箱里却尽是一些瓷器碎片,并没有闻到福寿·膏那种刺鼻味道。那个船主模样的人已是泪流满面,叫道:“你们别砸啊,我这一趟已是下了血本,要是赔了,你们这是要我的命啊!”
这人是贩运瓷器的?郑司楚呆了呆。瓷器也是一宗主要的出口物资,颇受海外各国欢迎,五羊城来的海船中,也有许多就是运瓷器的。不管怎么说,贩运瓷器完全不是犯法的事,这些雪耻团为什么会找这个瓷器商人的麻烦?一刹那,郑司楚心中有些异样。这时那大嗓门的年轻人喝道:“你在此时行商,便是帮助侵略五羊城的外敌,便是卖国贼!还敢有脸哭诉!”
这年轻人说得义正辞严,极是慷慨激昂,郑司楚听了却是微微皱了皱眉。如果这些年轻人是来阻止福寿·膏登岸的,虽然他并不怎么赞成这种冒失之举,但也觉得其志可嘉。然而没想到他们竟然去砸这些瓷器商人的货,现在的行商固然都是给那些葵花王军增添一些搜刮的资本,但也不能说他们就是卖国贼了。这样干法,这个雪耻团只怕很快就会在民众中声名狼藉。只是看那些年轻人砸得起劲,根本没办法阻止。他轻叹了口气,正待走开来个眼不见为净,那边忽然响起了一阵尖厉的哨响。
这是卫戍的哨声。
五羊城的卫戍有千余人,全都是身强体健的精壮汉子。此时赶来的,是巡逻码头一带的二十几个卫戍,大概是听得码头有人闹事,马上过来了。这些卫戍手中都拿着短棒,一到近前,便作势驱散人群,那伙年轻人砸东西时很起劲,一见卫戍却蔫了,纷纷作鸟兽散,其中有两个逃得慢的倒霉蛋已然被法绳绑住了手腕,连成了一串。
看着这情景,郑司楚不由暗暗吃惊。当初在大统制统治末期,雾云城也曾突发过几起游行事件,大统制曾以铁腕镇压,郑司楚还记得当时五羊城执政府曾经以此指斥大统制背叛了共和,没想到五羊城也同样出动卫戍镇压了。现在这些卫戍自是听命于那个名叫杜休伦的人了,只是他们都是五羊城人,动起手时竟毫不留情,木棒挥处,亦是呼呼有声。看来,杜休伦也是发现再不能姑息了,否则会引发民变。只是他用这等高压手段,难道不怕使民意更加汹涌么?
此时那个方才还意气风发的年轻人见卫戍来了,脸色登时一变,也顾不得再砸东西,转身便走。那船主见卫戍来了,胆气也足了,见他要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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