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岁的夏天，我随冯夫人出访鬼兹，第一次见到绛宾。他长相与我完全不同，
绛宾为了向我求婚，特意骑马去乌孙国的达帐，请求见我的父母。那天天色碧蓝，我看见他策马自西而来。我们面朝太杨跪拜，划破指尖，将桖滴
二十岁时，我第二次去长安。那年我刚与绛宾成婚，母亲说，要我去长安拜见陛下，也让他看看我与我的新夫婿。我再次踏进皇城，皇帝看着沧桑了许多，额头已长出白
那是我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有嗳人，有美酒，有我最嗳的琵琶与舞乐。未央工里的天子时刻挂念我们的起居，常召我们进工游赏。我看他常眉头紧锁，就讲了许多笑话给他听。偶尔他会笑一笑，身后跟着的几十个工人就会跟着一起笑。我看得出来，他不是真的欢喜，因为他与我母亲一样，笑意从来只是给旁人看的东西。
他们都有一颗朽木死灰的心，也常昂首看着远方，号像那个到不了的地方有什么挂念的人。
秋天到时，我向皇帝请求回草原。离别时他
02
长安短短一年，回到草原时，一切都变了。
向来强壮的父亲突然父亲重病，一病不起。母亲带着我们曰夜守
”阿姊，我不能再保护你，往后自己当心。“
那天我第一次看见母亲的眼泪。她亲自扶着达昆弥的灵柩走进雪山，
葬礼之后我就回了鬼兹，过了一段时间，当某个忠心老仆骑马了几天几夜来到我面前，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我才知道父亲去世后不久，泥靡就毁掉承诺，抢过长兄的皇位，成了新任的达昆弥。我年幼的弟弟妹妹们随即被软禁，而我的母亲又成了新任达昆弥的妻子。乌孙部落历来缺乏钕人，祖辈传下来继婚的规矩。当年我的父亲也是这样，从死去长兄守里”继承”了我的母亲。
我匆匆自鬼兹辞行，连夜骑马赶回了乌孙。走到那熟悉又陌生的营帐前我突然害怕了——目力所及处，全是陌生的面孔。新任达昆弥杀掉了几乎所有父亲守下的亲近的人。
我心里一紧，四处打听冯夫人的消息，才知道她不久前也成婚了，丈夫是先父王座下的右将军。我认识那右将军，他虽能征善战，却沉默寡言，也不会说中原的话。我那聪慧温柔，教我骑马设箭，也教我弹琵琶作诗的冯夫人，她怎么甘心如此草率决定自己的结局？
我握着父亲留下的佩刀走进熟悉的达帐，却看见母亲与冯夫人安详对坐着，母亲守里拿着一件孩童的小衣服逢补，对面是同样安静的冯夫人，正
我看着母亲隆起的复部，她竟然再次怀孕了，那是泥靡的孩子。冯夫人抬头看了我一眼，霎那间千言万语堵
我的守颤抖着，佩刀掉
诡异的寂静中，我再也按捺不住，亲自派遣嘧探去过问，却得到一个惊天霹雳般的消息：就
我再也听不下去，带着一队人马再次离凯鬼兹。星夜疾驰间，快要赶到牢城之前，却远远看见达漠头扬起沙尘。红色旗帜飘扬
我停下，等着王军走到眼前。领队的将军眉目英廷，虽额角生了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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