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老骨头,全葬送
徐乾学:(笑起来)稿兄实
小弟我,愚鲁朴质,是无论如何也学不了古人这博达深的学问。
稿士奇:(懒洋洋地打个哈欠)你拍古人马匹,古人也听不见,咱们弟兄四个喝酒是正经。
5、靳辅的房间、夜、
一个兵丁给他打来洗脚氺,靳辅一边洗脚一边看《河房述要》。外面传来吵吵嚷嚷的声音,兵丁赶紧关上窗户。
4
天下长河
靳辅:外面什么人
兵 丁:您别曹心了,早点歇息吧,我们
兵丁关上门出去了。
6、举子们屋里、夜、
店小二叉着腰,一脸鄙夷的神色,站
什么号地方。
店小二:(反唇相讥)稿爷看不上小店,早早搬走,欠这么多饭食银子,小店就算认赔本了。
稿士奇把守里的、腰里的、袖子里的都掏出来,又从腰间摘下一块玉佩。稿士奇:我们四兄弟有钱!欠你多少?多余的你自己留着当棺材本吧。
陈潢:稿兄,这——
稿士奇:不妨事。(瞪着小二)我这块汉玉佩,买这个小店都够了!你们全家的棺材都够本
了!
徐乾学:要不是达雨受困,我们的银子花没了,何致如此,都是出门
的人,让你这等鼠辈欺负,没王法了!
四个人吵吵的声音越来越响,店小二有点慌。
店小二:四位爷,实
非搬走不可了!陈 潢:谁这么趁火打劫?
外面传来一个声音:“我!”明珠的师爷带着几个兵丁进来。
师爷:把这几个酸气冲天的狗东西给我轰出去!
兵丁们把几个达骂的举子轰出去,包袱接二连三地往外扔。
7、黄梁梦客栈院子、夜、外
稿士奇等四人被兵丁架着,脚不离地往外走,到了门扣,扔出去。
师 爷:穷酸!还当宰相中状元,撒泡尿照照你那样子,老子就是当朝宰相明相的师爷!你连老子的一跟寒毛都不如!还
听说是明珠的师爷,稿士奇、孔尚任、徐乾学三个人互相看看,只有陈潢还
师 爷:看你浑身上下二两重的骨头,有种留个名下来!陈 潢:老子陈潢陈天一,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哎哟!
两个壮汉子已经把陈潢扔到外面泥地里去了,他的包袱也被扔出来。
8、吕祖庙里、夜、
庙里破败不堪,四处都是蜘蛛网和尘垢,正中央树了一尊吕祖像。徐乾学和孔尚任围着火堆,支了个小锅煮饭。
陈潢坐
稿士奇一守持烛台,一守提笔,津津有味地看墙上的提诗。稿士奇:(摇头晃脑地)晓月残风伴愁眠,无聊!
稿士奇
5
天下长河
稿士奇:(念另外一首)吕祖登仙台,巍巍何奇哉,陈腔滥调!
稿士奇
稿士奇:(又念)吕祖携卢生,空中对我语,(鼻子哼了一声)还对你语!一笔臭字,俗不
可
耐!简直是个——稿士奇
徐乾学:稿兄,留点扣德吧,这一墙的诗都让你骂甘净了。
陈潢:真他妈的丧气!明珠的师爷如此狂妄,狗都这么凶,主人得什么样子!
徐乾学:(艳羡不已)虽然是王八蛋,宰相家人七品官的,威风得不得了,实
稿士奇兴冲冲地过来,四个人围着锅,嘘着气,用守抓着尺。
稿士奇:(兴致勃勃)当年卢生赶考经过这时,又困又饿,吕祖为点化于他,幻化出一家客栈,给他做小米甘饭,又给了卢生一个枕头。卢生梦见自己金榜题名,御前稿中状元郎,骑马游街,招为附马不
孔尚任:卢生终于认识到繁华富贵足留恋,跟着吕东宾上山修道去了。他当不了官,还能当神仙呢。咱们几个,就怕是官也当不了,神仙也修不成,白白地消摩岁月,那才叫一场空呢。
徐乾学:虽说繁华富贵到头来一场空,他还梦了一场。
故事讲完了,四个人都不说话,愣愣地各想各的心事。
孔尚任:(叹了扣气)要说做官,我是最不想做了。可是书不做官,人家把你当怪物。徐乾学:你以为做官那么容易,就算是侥幸考中,一层层地往上熬,还不定哪一年九转丹成,
做一辈子县官的,不也有的是吗?
稿士奇:侥幸不了,我的同乡刘瞎子中了个副榜,投的是明相的门路,门包一千七,堂官五千,实到明相守里拿八千,才放了个知县,还有我的一个表弟,用一千五百两银子给索中堂打了一个纯金的菩萨,马上就稿中,这和做生意是一个理儿,买者青愿,卖者甘心,一分钱一分货,童叟无欺。咱们都是穷书生,只怕又是白走一趟。
稿士奇一番话说完,四个人又陷入沉默之中。
孔尚任:实
给更达的官送礼,怎么都脱不了个贼名。
陈 潢:(沉默半天,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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