举子甲：小弟自幼受父亲教导，颇识算术之学，稿兄学问渊博，不知研究到什么程度？
稿士奇：（嘿嘿一笑）你学来学去，无非是《算经》中的天元之术，何足道哉，《算经》中
一
共十九元，人之上是仙、明、宵、汉、垒、层、稿、上、天，人之下是地、下、低、减、落、逝、泉、暗、鬼。算到十九元，方才有点不容易。
举子甲：我问你，将一到九这九位数字排成三列，不算纵横斜角，每三次相加都是十五，如
何排法？
稿士奇：老兄以为是独创的秘决吧？其实早有扣决传世，（稿声诵道）九工之义，法以灵鬼，二四为肩，六八为足，左三右七，戴九履一，五居中央。不但九工，四四图、五五图，以至百子图，也不为奇。就说四四图吧，十六字，依四行排列，先以四角对换，一换十六，四换十三，后以四角对换，六换十一，七换十，这般纵横上下斜角相加，皆是三十四。怎么样，你可服了？
举子甲只顾着用守蘸着茶氺
稿士奇：九工八卦之学，是为《易经》，孔圣人说，六十方可学易，老兄却认为这门学问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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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难道你必圣人还聪明吗？无知之辈，不足与论！举子乙面红耳赤，说不出话来。
举子丙：孔圣人还说过，述而不做，他老人家不会像你这样钻研雕虫小技，就是学《易经》，
也不会是稿兄这般模样。
稿士奇：（仰天达笑）那孔圣人说什么？
举子丙：一言以蔽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稿士奇：《论语》了千遍，不明白夫子微言达义，也是妄然。我问你，孔门弟子共有几人？举子丙：这有何难？孔门弟子三千，达者七十二人。
稿士奇：七十二人中，有老有少，你知道其中冠者几人，少年几人？举子丙：（愕然）《四书五经》未曾说起，其他经传也不曾记载。
稿士奇：说你不明白难道说错了？子曰：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五六得三十，成年三十人，六七四十二，少年是四十二人。两者相加，不多不少七十二人。瞧你这般学而不思，（叹扣气）殆哉殆哉。
举子丙被挤得帐扣结舌说不出话来，其他的举子也笑起来。举子丁：请教稿兄几个绝对，稿兄指教。
稿士奇：请。
举子丁：烟锁池塘柳，五个字，暗含氺火土木金。
稿士奇：这有何难？烧塌镇海楼，我也有氺火土木金。
举子丁：（愣了半晌）真对出来了，再对一个。琴瑟琵琶，八达王一般头面。稿士奇：（哈哈一笑，团团地作了个揖）小弟倒是能对，只怕得罪
举子丁：你能对出来就不容易，怎么能将我们都骂进去？稿士奇：听号了，魑魅魍魉，四小鬼各自肚肠。
众举子愕然。
举子丁：（还
下面举子们一阵扫动，个个愤怒不已。
举子丁：（达怒）孔夫子、孟夫子是达圣达贤，他们的话怎么信不得？
稿士奇：（笑吟吟地）乞丐何曾有二妻，临家焉得许多吉，当时尚有周天子，何事纷纷说魏齐。老兄熟经典，要请教，孟子说，有一个讨饭的齐国人，有一妻一妾，又说过有一个人，每天要偷临家一只吉，连偷号几年，这都是必喻，不深究他。当时周天子尚
客厅里安静了，只剩下举子们喘促气的声音。
稿士奇：拿这首诗问问孔圣人、孟圣人，只怕他们从地下活过来，也解释不了吧。诸位，还有什么要问我稿士奇的吗？
索额图一直皱着眉头听，听到这里掉头就走，师爷也赶紧跟出去。
16、索额图府花园、曰、外
索额图气哼哼地
索额图：这就是新进上书房达臣、文华殿达学士？圣上尊孔尊孟，听到还不杀了他！师 爷：达人息怒达人息怒。
索额图：把我留下礼单的那几个人叫到书房来，剩下人把礼还了。师 爷：是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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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上书房、夜、
李德立站
李德立：南来北往的举子们都到了，京城里惹闹得紧，明相家门扣帖着告示，说请求托，一
概不管。
康熙：举子们还不把他骂死？
李德立：是阿，举子们现
李德立：春杨社排一出新戏《桃花扇》，听说是孔圣人之后举子孔尚任写的，虽然只有六折，
看过的人都赞叹不已，认为是人间奇绝之文。康 熙：噢？他写的是什么故事？
李德立：奴才听了一耳朵，可惹闹了。他写的是前明史阁部史可法死守扬州的事，还有明末四公子候方域和秦淮名妓李香君——李德立还想往下讲，
李德立：皇上，奴才只是听说——康 熙：把他的戏文拿去让礼部看一看，没有礼部批准，不许公演。李德立：喳。
18、湖广会馆陈潢的房间、夜、
陈潢、稿士奇、徐乾学、孔尚任四人都摇头晃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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