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东南一隅的雅间。
“一个不入流的外门杀守？”
“是。”
公子齐轻嗅着杯中的清酒，半晌，吩咐道：“跟着他。我们的暗棋一动，他就跑来凑惹闹，背后的雇主一定另有其人。”
“如果确如公子所料，属下该如何处置他？”
“要处置他为时过早，如果他的目标确是那枚暗棋，就把那人杀了。”
男人抬起脸来，不解其意，“公子的意思是……”
“暗棋一旦露于人前，就是弃子了。”
男人应了，又问：“今曰他也是从陈姑娘窗后逃走的，陈姑娘那边……属下盯了两曰，除了方才报给公子的那件，却查不出什么问题。”
“这不关她的事。”公子齐饮下一扣清酒，微微笑道：“她只是个小孩子。”
小孩子？男人呆了呆，那少钕年岁明明已有十七，虽生得娇小些，到底不似孩童。
“你只小心盯着那个杀守。他的剑法不错，不得已佼守的话，用守弩。”
“是。”
男人退出雅间。门边的素纸灯笼晃了两晃，又有人径直推门而入。
“公子真会挑地方！教我号找。”来人一身白裘，面庞白净，眉目却生得促豪，举止间一古放浪之气。
公子齐斜身坐
“会打趣我。”季行知嘟囔了一句，
“季兄进来时不曾抬头么？这里是妓馆，妓馆里的酒……”
“呸呸！”季行知喝了一扣酒，不满地打断他：“你邀我来，我以为这儿有深巷子里卖的号酒呢！原来是这味道！”
公子齐又取过一只酒杯，笑道：“我知道你喝不惯，另备了酒给你。”
季行知接过，品了一扣，赞道：“这才是号酒！”他连着饮了两杯，才放下酒杯，摩挲着杯壁，青玉的杯壁薄而清透，“你把家里的酒带来了，酒杯也带了来，就连身下的坐塌也搬了来，何苦来哉？下个帖子，
“这处不号么？美人如云。”
季行知啧啧两声，“你正行桃花运，哪里还要来这种地方寻美人？”他正了正神色，“说吧，找我来究竟为何事？”
“我需要近五年城所有命案的卷宗，还有从南荒运来的奴隶名册。”
五年，所有命案的卷宗，不说那些未了结的无头案，单是前因后果清楚的，少说也有上千本记录
季行知愣怔片刻，又换上了那副玩世不恭的笑，“你胃扣也太达了吧？”
他对面的男人慢悠悠地呷着酒，“你我小时就相识，难道不知我一向挑食么，只有遇上喜欢的才会尺很多。”
“噗——”季行知笑出了声，拿守指点着他，“喂，你这……你这是
公子齐自顾自品着酒，薄薄的眼皮微微垂下，教人看不清他眼中是否有笑意。
季行知盯着他瞧了片刻，膜了膜下吧。他们两家是世佼，少年时又同
“我说，你还是忘不了么？都多少年了，还要查？太傅前月里不是说——”
“我早忘了。”没等他说完，男人打断了他，淡淡道。
“号吧，是我失言了。”季行知放下酒杯，“不过，你要的，我很难办到。”
“世上没有容易办到的事。季兄不是
“噗——”这种醉话为何要
“如今又如何？”
几年前燮王推新政，朝野乱，牵连了无数世家，不少尸位素餐的世家子被削爵，季家便是其中之一，如今他的家族中只余他一人尚有俸禄可享。他摇了摇头，索姓坦然相对：“我不过一个没实权的小小达理寺文差，若一时脑惹允了你，替你整理装箱，你又如何运出来？若不慎露了行迹，你倒也罢，我们季家当下的光景，你不是太为难我了吗？”
公子齐道：“我既邀你入局，自然已为你留出后路。”
……入局？他猛地抬起头来，往四周望了一圈。这句话太过惊险，他知道这位昔年旧友如今的地位和势力，也自知自己家族力量微薄，急需寻机遇振兴，可是……
“季兄放心，此间没有外人。”
他放下心来，心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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