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这一身又湿又腥，实在是不适合去你家做客，改天吧。”

大爷看到这一幕，顿时急了，手里握着剩余半截鱼竿，看着将要远去的鱼，简直欲哭无泪。

“洽老，您可真厉害，能钓上来这么大的鱼，放在我们小辈上，也不一定能做到。”

可惜这话说得太满，由于身边有年轻人，大爷后面遛鱼的频率明显加快，鱼距离岸边越来越近，鱼竿弯曲的幅度也随着越来越大，最后直接听见“咔嚓”一声，鱼竿断了！

“洽老，今天格外精神啊！这鱼是您钓的吗，个头可真不小啊。”

直接将程诺领到会客室，没多大功夫，一道道热乎乎的菜便端上桌子。

不过就在他吃完一碗，想再盛一碗时，突然发觉气氛有点奇怪。

看距离岸边已经很近，加上鱼已经被遛了半天，没剩下多少力气。

看着这条刚刚的“仇鱼”，程诺小声嘟囔道：“鱼兄，没想到哈，这辈子没想到居然还能再见上一面，缘分啊！”

直到到了一栋别墅前，这阵仗才慢慢消散。

说来也是奇怪，自从摔过巴玉藻、王助两人后，他的饭量直接翻了一番。

虽然明知道大爷是睁眼说瞎话，但大义之下他也没办法拒绝，只能把鱼接过来。

下人一听，赶紧把鱼接过来：“好的老爷，少爷这个东西交给我吧，您受累了。”

等到街上的人不多时，大爷这才慢悠悠地在前面领着路，丝毫不见颓色。

若非要用一句话来形容，那就是“一个虞洽卿，半部民国史”。

还没等二人走到门口，就看到里面有人主动小跑过来，打开铁门，毕恭毕敬道：

将鱼举过头顶，程诺兴高采烈道：

“得嘞，那就去大爷家，看看这鱼的味道怎么样。”程诺笑盈盈道。

见到这一幕，大爷那是又惊又喜，这年轻人做事果敢，二话没说就敢跳水里，三下五除二就把鱼给抓住了。不过也有点莽撞，幸亏这水不深，要不然……唉，这鱼才值几个钱。

“后生，赶紧上来吧，这地方都是礁石，底下滑。”不知不觉间，大爷把称呼也给改了。

将这个骑墙派搁在程诺与那些人之间，当做缓和地，保护科学院。

“小家伙，没想到你还挺有能耐啊，不过这辈子也就这一会儿了，兄弟，咱们下辈子有缘再见！”

大爷双手提着鱼鳃，哈哈大笑：“我是说啊，后生给我一起回去吧，换身衣服，我给你做鱼吃。”

一生中毁誉参半，既是买办又干实业，既出身贫寒又跟洋务派代表之一盛宣怀是亲家关系，既在国难时守节又大发国难财，矛盾又复杂。

“洽叔，这鱼太大了，估计处理起来挺麻烦的，要不一会儿我闭馆，先帮你把它给做了，再等等吃着就不鲜了。”

刚才没动手，也是出于餐桌礼仪，年龄大的动筷子之后，他才开始动手。

程诺哪还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笑道：“行，今天咱们就逛到天黑”。

若是地方愣头青仍不肯低头，直接抬出“娘希匹”，也不是不可能。

场内就他俩人这个就不说了，虞洽卿寒暄完就不怎么说话了，一直看着程诺吃饭，让程诺心里有些毛毛的。

看程诺还没动手，又特意说道：“动手啊，多亏了你，咱们今天才能吃到这么好的鱼，要是吃不惯，桌上还有别的部位，辣的、甜的、麻的，都有。”

此时就需要在表面上扯一面大旗来，来虎牙虎威，压住地头蛇。

“程诺，程诺……”虞洽卿在嘴里把名字念叨了几遍，随即眼中冒着光：“原来你就是最近远近闻名的程诺程教授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小程可叫不得，最起码也得是大程。”

“哈哈，对待有才之人，‘大’字并不为过，不过我还是觉得‘小程’比较亲切。”虞洽卿哈哈大笑，拿着筷子指着菜说道：“小程，赶紧趁热吃，一会儿凉了风味可就大打折扣。”

程诺歪着脑袋，正拍耳朵里面的水，疑惑道：“啥？大爷你说啥，不好意思，我这没听清。”

“哎呦喂，我的鱼!”

大爷有些不乐意了，提着鱼走过来交给程诺：“后生，有什么不好意思的，这么大的鱼，我年龄又不小了，实在走不远路，就当帮我这老头子提回家了。”

这让程诺如何能忍，拎着鱼鳃，抄起半截鱼竿直接给敲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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