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华带着苏伟领了下井的所有装备,说是装备,实际上也没有什么,只是一个炭筐、钢钎、炭铲、镐头,还有些绳索。苏华帮着苏伟捆绑得结结实实。大轱辘转动,长绳子带着苏伟与苏华下了煤矿,并没有多少的距离便到了井底,苏伟估摸了一下,井底距离地面不足五十米。眼前一片漆黑,没有照明的装备,可以摩挲到两旁是坚硬的木桩。苏华说用木桩打下的巷道能通向远方,四周虽然有些憋闷,还是有空气的流通,井下依然有不少的通道通向外部的,没有这些通风渠道,人是不能在这里作业。苏华说的时候让苏伟紧跟,一不留神,苏伟的脑袋撞上了木桩,抚摸半天才消疼。前面狭长的通道也就只能容苏华一个人,直立是过不进去的,有人给苏华打招呼,他们唤苏华为“把头”。苏华提醒他们注意安全,又招呼苏伟转到了另一个巷道,苏伟跟着苏华趴在地上匍匐前进,苏伟原本并不了解这些矿工,现在看来他们果真像是井底的老鼠,远比井底的老鼠悲惨、劳累得多。身后背着竹筐,竹筐还不时地被两旁的木桩、炭石卡住,退回来,低些身,再匍匐前进。
二叔苏华说:“如果承受不住,明日里就回到井上作业。”苏华决然没有轻蔑苏伟的意思,这只是一种关心,但对于苏伟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与轻蔑。他说,“这些不是困难。”苏华知道他是倔脾气,时间一长就不这样想了。
苏华继续道,“井下几乎是全手工开采,工人使用的工具是钢钎和一种把很长,两头很尖利的十字镐(也叫‘爪子’)。具体的开采方法是:先用‘爪子’一点点地将煤层底部掏出一个高约十厘米,宽约几米,深度近两米的缝隙,把煤层和底部剥离。然后再用不同长短的钢钎从煤层顶部一根根地钉进去,直至将煤层与顶部剥离开来。最后再用钢钎将采下来的巨大煤块分解成几十上百斤大小不等的煤块,最后再用运输工具运出煤窑外面。就是通过这样的原始开采手段,矿工们一点点地向前推进着,不用炸药,怕出了问题。然后再将煤炭用炭铲运到煤筐里,由水轱辘吊上去。”苏伟不以为然,他很自负,没有什么问题。苏华又说,“由于常年的开采,很多煤窑的矿源都距洞口有相当一段距离,最远的可以达到数公里。这些隧道在地底下蜿蜒交叉着,不同的煤窑最后都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独特的地下世界,里面还有一股股常流的地下小溪,水冰凉冰凉的。如果熟悉路径的话,你还可以从这个煤窑口进洞,再从几公里外的另一个煤窑口出来。但倘若没有经验,以及没有足够的照明的话,也许你就一辈子也转不出来了,因此,不要乱闯也正因为这样的交织,绝大部分煤窑的通风都是很好的,不缺氧,瓦斯也几乎没有,所以煤油矿灯的使用是很安全的。由于煤层的高矮不一,所以各地段空间的高矮也跟着变化,有些地方可高达两米多,而最矮的则只能爬着前进了。煤窑除了瓦斯和透水(这两种我们这里几率很小)之外,最大的威胁可能就是塌方了,由于不同地段的地质状况不一样,某些地方顶部结构不好就会出现塌方,倘若不留意就会发生危险,那些年时不时的也会听到有人被巨石压死或被塌方活埋的。因此,像你这样刚进入煤窑的新人都得跟着老练的旷工一起干活,学会如何判断某个地段顶部的安全状况,其实方法不难——用一根钢钎或大木棍敲打一下顶部,听听声音就可以了,如果声音沉闷如鼓音则表示不太安全,需要远离,声音清脆则表示顶部结实安全,当然,更多的还是凭经验来判断。还有另外一些基本的安全常识也是必须得记牢的,譬如发生瓦斯时,不能奔跑,必须立即面部朝下趴在地面上,最好是找有水的地方爬在水里,这是因为瓦斯密度小不下沉的缘故。”
他们又在一个巷道里匍匐一段时间,苏伟感觉狭长的巷道在一晃之间变得宽阔了。苏华说,“这里有一个房间大小。”他伸出手来引领苏伟,苏伟站了起来,头颅正好抵触了煤层顶。
“四周的煤墙没有用木桩夯实,可不必要担心安全问题,煤墙、煤顶结实着呢。”
又有人唤“把头”,苏华答允一声。答应声后,苏伟听到了附近有铁嬐肪蛎菏发出的声音,虽然小,但在这寂静的四处,很宏大。
“转过这里,一侧便有了光亮,所以不必担心空气的,此处也是我们时常休息的地方。井上的矿工们怎么也不会想到我们在这里还是可以偷懒的。”苏华笑了,他笑得有些自豪。苏华引领苏伟转到了一侧,有个亮点在放大,改成爬行,缓缓前行,那亮点也是渐渐变得硕大了,直到有铁轱辘那么大了。周围一切都在视线里了,乌黑的煤层,坚实的木桩,透亮的外面世界。一股新鲜空气吸入鼻内,苏伟感到五脏六腑都在宽敞舒坦。
“在井下时间长了,一切都尽在掌握之中。”他还特别提醒最怕遇到雨季,外面的雨水灌倒进来那是最悲惨的事情,为此还死过人呢。苏华是想吓唬苏伟,他是不愿意自己的侄儿在井下冒险的,出了意外怎能对得起哥哥嫂子。哪知,苏伟根本没当回事。他是天生的罗刹,只有人家害怕的份,决然没有他畏惧什么神、鬼,更不要说是人呢。他们在巷道里转身,又回到了采煤面,用铁铲将煤块装到煤筐里,重重的,实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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