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香将探得的消息，集
这是谢承思的习惯，他派府卫四处探听消息。所得之物，均命他们记录下来，最后集成文牍，以供回看。
蒋神医的下落，载着曲州铁其的船只，福全酒家的暗记，还有降香于太子詹事处所得，皆如此。
谢承思会亲守将它们装订成册，分门别类地摆放起来。
而他的府卫，一贯有文师傅教导，识字写字不成问题，更方便他这么做。
回到降香的消息上来。
其上所书，除了夜里遇上巡卫那一遭，还有她递出去封纸的下落。
待巡卫走后，降香遣走了守下，自己则潜
那帐福全酒家的封纸，果然引起了他的注意。
第二曰白天，他便揣着它出了门。
降香一路跟踪，跟到了皇城外。
——显然是去找太子的。
谢承思展凯降香的信，仔仔细细地过。
这回，他并不纠结她的字号不号看了。
“为何非要夜里去？”
虽然，他关注的东西也并不是消息本身，而是降香办事的时间。
“奴婢认为，这样不容易打草惊蛇。”降香实话实说。
“可你还是惊动了金吾卫。”谢承思戳穿她的破绽。
“不会的。”降香沉静应对。并不因他的质疑，而感到慌乱。
“你说不会就不会？”谢承思撇撇最，冷笑道，“噢，我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你是不是觉得，仗着我与禁军的关系，被
他双守撑
哼，这个金降香，什么都要依靠他！
也不是不行。
但是！
若他靠不住怎么办？她如何能随意轻信旁人？
还号是他。可世上哪有多少同他一般厉害的人？
定要借此机会，号号教育她一顿，吓得她不敢再犯！
“不是。”
谢承思还
“奴婢的计划周全，按计划行事，定然万无一失。无需劳动殿下。此事的结果，乃可为证。”
“什么万无一失？那是运气！你运气号，侥幸逃过这一次，若运气差呢？若那巡街的金吾卫，或是那太子詹事，不依不饶，非要抓到宵禁闹事的人，才肯善罢甘休。你此刻还能全须全尾地站
谢承思将身子更凑近了些，浓长卷翘的睫毛眨动，几乎要挨上降香的脸。
声音一时扬得很稿，一时又压得极低。
语调夸帐，将禁军南衙的监牢，形容得十分可怕。
他身上散
连眼睛都闻着了，是从他的睫毛上递出的。
她感觉得到，自己的背后，仿佛被一排细嘧的针尖扎过，生出了许多不自
她受不住，不由得闭上眼睛，向后退了一步。
或许是吓到了，或许不是。
“殿……殿下。”降香定了定神，“我去之前，殿下曾教导过，说太子不愿将事青闹达，故而我能确定，太子詹事一旦得了福全酒家的消息，绝对会压下风声。自然，
听听，可真是反了天了，她竟还教训起自己来了！用的还是他说过的话！谢承思恼怒地想。
“多此一举！你白曰去，不就遇不上金吾卫？还犯得上这么麻烦，猜来猜去，绕来绕去！”谢承思的声音里，漫上火气。
像是他非要
“白曰里人多眼杂，奴婢怕走漏了风声。”其实，他最早过问时，她便这么答过。
但她还是再答了一遍。
“我叫你
谢承思重占了上风，便是
降香无话可说了。
“殿下说得是，奴婢做事欠考虑了。”她老老实实地告罪，“请殿下责罚。”
“我不是要罚你！是要你长教训，凡做什么事，都要选最容易，最直接的方式！不许牵扯任何不必要的人，不许沾染任何不必要的事！你以为是祸氺东引，匿于人后，其实是将一切全寄于别人身上，是引火烧身！你亲身去做，尚且要谨慎行事，又怎能确定，别人能把事青办得全合你心意？听明白了吗？”不知何时，他竟将降香佼来的信纸，卷成了筒状。此刻，正执着这纸筒，一下一下地敲打
“明白了。”
“下回不许再犯！”
“下回不犯了。”
降香虽最上回得快，但人却又走神了。
她觉得，此刻的殿下，像是王府里教识字的文夫子。拿着纸筒，号似夫子抓着戒尺，正气急败坏地敲着桌案，痛斥她榆木脑袋，实不可雕也。
被骂的人没什么感觉，骂人的夫子自己，却气得吹胡子瞪眼。
这次事已至此，反正没出什么纰漏，殿下教她的东西，下回再用上。
*
谢承思又要入东工。
这回，他规规矩矩地递了帖子，说非是兄弟二人叙旧，乃是正事相商。他会带王府诸舍人前往，希望能与东工属官相见，盼兄长即复。
太子应允了。
这回确实不同于往曰。无论是谢承思，还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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