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连一丝暖气都感觉不到的地方，怎么可能会有活的东西。
天地间唯一的活物，恐怕就是行走中的三个人了，原本是四个，不过那一个
一个脚夫用冰镐敲击着前进路上一切可以看到的冰晶，
“要不要停下来休息一下?”身后的一个脚夫就喊道，闷油瓶回头看了一眼，是这两个脚夫里年纪较大的拉巴。
拉巴是个四十刚出头的
“能歇歇吗?”闷油瓶问道。
“再这么走下去，走到天黑我们也不过前进几十米，不如等风过去再说。看天色，这风刮不了多少时间了。”拉巴说道，“否则我们
“那就停吧。”闷油瓶道。
他们贴着山壁停了下来，但只能站着，慢慢等风停下来，另一个脚夫明显有点虚脱，一停下来就差点滑下去，被拉巴拉住，拉巴很大声地和他说话，把他的神全部都回来了。
拉巴松了一口气，他知道，刚才那样的风压，继续往下走才是对的，但是继续走，就得追着风口走过这段险境，不能停，可能还要走一个通宵才能休息。到了那个时候停下来，可以做很多事情，可以生火，可以好好睡一觉，所以这点苦还算值得熬下去。不过，他年纪大了，实
拉巴说的时候，很怕剩下那个脚夫会反对，但显然他们的体力都到了极限，闷油瓶没有经验，没有呵斥他们，不像以前那些马帮的帮头，会逼着他们前进。
总之，情况还
闷油瓶非常听话，这让拉巴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他其实对这个闷油瓶有点好奇，就说是整个墨脱，一个人进雪山，而且是走这样道路的人，基本上没有，这应该都是第一次。从闷油瓶的年纪和谈吐，都猜不到他是什么目的，实
“您像是给外国人做事的?”拉巴休息了片刻，几个人挤
“外国人?”闷油瓶微微摇头，“为什么这么问?”
“以前雇我们走这些路的，大部分都是外国人，都高高大大的，有金头
闷油瓶不说话，雪沫都沾
“走什么路的人都有。”拉巴说道，“每条路都有不同的凶险，不过外国人找的脚夫多，什么东西都想往里运，给的钱也少，而这一条路
闷油瓶没有接话，每次一说到这里，他就不说话了，拉巴心里想着，进来的时间还不够久，只要自己走得慢一些，总有一天他会退却的。这里的环境，不是普通人能承受的。
“那你为什么要来?”闷油瓶很久才问道。
拉巴沉默了一下，他想起了家里的孩子，当时为什么要答应那个喇嘛来这里，他是怀着私心的，他并不想继续走下去，只是如果闷油瓶不懂得回头，那他也没有办法。他摸了摸手中的
这个非常小的动作，立即就被闷油瓶捕捉到了，但他并没有太过
“我们会有什么危险?”闷油瓶并没有接着问他，而是问了一个比较实际的问题。
“危险?
“鬼?”闷油瓶似乎听到了一个很有趣的东西，“你们也忌讳这个吗?”
“哪有人不忌讳?”拉巴说道，“只要是活的东西都忌讳。”
“人比鬼可怕得多了，人心看不透。”闷油瓶说道，“活人还不如鬼呢。”说完他看了一眼拉巴的
拉巴有点紧张，心说他是不是看透了什么，迟疑间，
“您?”
闷油瓶把
拉巴看着
也罢，
风渐渐小了，脸上刀刮一般的风压慢慢减轻之后，拉巴感觉舒适了很多。这个时候，他看到了前面的山路上，出现了一些他熟悉的东西。
那是另一队脚夫，正
“奇怪了，今年冬天这条路这么吃香?”拉巴自言自语道，
“他们全都死了。”拉巴看了半天，忽然说道，“那些是死人。”
那些一定都是死人，而且一定是冻死
拉巴忽然感觉到一股寒意，他立即站了起来，对其他人说道：“风小了，我们还是继续前进吧。去看看前面这些尸体都是哪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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