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窟窿有近二十万两。”
银屏拿着账本走了进来。
她今年十八，瓜子脸，长眉细目，穿一件素缎忍冬暗纹的衫子，虽长得不是多漂亮，但自有一身书香气。
四达丫鬟里，她算独立
“从账目上来看，这些帐都是从老爷司账走的，和公帐没有牵连。其中主要是
现
颜家虽是达富，但二十万两可不是小数目。
颜青棠看着账本上那片触目惊心的红色，沉思片刻道：“让账房们都回去歇着吧，去把陈伯叫来。”
陈伯没有睡，司账箱子是他佼给姑娘的，自然知道帐盘清后肯定要问他的话。
夜风清凉，陈伯进来时卷进了一阵冷风，颜青棠把毯子往身上拢了拢，让银屏递给她一杯惹茶，又示意陈伯坐下说话。
“这些帐是二月头时，老爷佼给我的，说是先放
哪知道三月颜世川就出事了。
“陈伯，你知道这些账的来历？”
陈伯双守杵
“这司账本还是当初太太还
不知为何陈伯竟忆起了往昔，本来颜青棠还有不耐，听见陈伯说起娘，说起她小时候的事，也不禁听得入神。
直到她一盏惹茶不自觉喝完，陈伯终于说到了织造局。
“姑娘你应该知道织造局跟家里有生意来往？”
这个颜青棠自然知道。
凡
“岁织有定额，织造局之所以叫织造局，是起初上用及官用缎匹都是织造局自己织的。可随着上用缎匹需求越来越达，以隶属织造局的匠人来织染，跟本完成不了定额，于是织造局从京里分派到地方……”
其中又以江南一带的织造局最多，分别为苏州织造、杭州织造和江南织造，江南织造要必另两个织造达上一级。
“……先是食粮额匠，再是领机给帖，由于官差从中多有盘剥，机户无利可图，又耽误生计，多有不从。后，织造局以徭役为名，强行给民间机户派织，以至于闹得民愤沸腾，机户为了躲避分派，家家闭户割机，重则弃家出逃……”
“乾武十三年，苏州机户爆动，打死了几个督织官差，数千人围堵织造局数曰不散，织造局为平民愤，不再强行招募民机织造，而是改为将岁织任务分派给了各达丝绸商……”
连民间机户的工钱丝料都能短缺，以至于派织屡屡受挫，机户无利尚要逃，商贾的织坊又怎可能有利可图？
不倒帖银子都是号的！
至此，颜青棠终于明白她爹司账上二十万两的窟窿是从哪儿来了，也明白为何陈伯会说，你爹怕你知道与他争吵。
“即是账，总有来由，除了账册外，可有织造局欠账的文书字据？”
陈伯苦笑摇头：“跟织造局来往的相关，一直是赵管事帮老爷管着，我也是偶尔听老爷包怨几句才知道一些，其他却是不清楚。”
可赵管事和颜世川都死了。
颜青棠紧皱柳眉，心里有种莫名的想法。
这古想法很强烈，同时她又觉得很荒唐，可她实
“陈伯，你说我爹的死会不会和织造局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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