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安静洒
她久久未曾开口,祁宴正要迈步往殿门走去,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
少女道“少将军说任何事都能帮我”
“是。若是一时想不到,日后再提无妨。”
卫蓁道“我确有一棘手之事。”
她与太子的婚事由君上所定,除非君王更改心意,否则怕不能随意撕毁那婚约。她当然可以选择直接拒婚,南下回到封地,这也是卫蓁打算的方法,可那样带来的后果,怕也不是能轻飘飘揭过的。
哪怕这桩婚事,是太子有错
轻则君王震怒,斥责于她;重则怕是要回卫家封地,日后朝堂之上处处针对卫家。
若有更好更平和的方法退婚,将带来的影响降至最低,自然更好。
卫蓁道“少将军能否帮我退了婚事”
祁宴微愣“你想与太子退亲”
卫蓁点头“是。自我来到京都,便被处处拘束,我这桩婚事并非我心意,且前头
然而卫蓁也不抱希望,毕竟此事太难,或许他也找不到法子。
祁宴只沉吟一刻便道“好。”
如此轻的一个字,好似叫卫蓁压
祁宴点点头“三日之内给你一个答复。”
卫蓁道“好。”
她转头去看窗纱外夜色,雨没有见小的趋势,万一他这样离开被人撞见,更是不好。
卫蓁走到殿门边,轻推开了一条缝。
昨夜护卫被卫凌带走,此刻皆回到了岗位上,当中有人正靠着檐下柱子打着盹。卫蓁唤来其中一个,让他将其他的护卫都先带走,顺便再将卫凌喊来。
清清渺渺的月光落入她眼中,似如一汪星辰捣碎的星河。
门窗半敞,清风入窗,卫蓁转头对上他的目光,问道“怎么了”
祁宴默默移开了目光,淡声“没什么。”
不多时卫凌从院外走来。少年刚被属下从被窝里喊起来,正是心情不爽的时候,当入了大殿瞧见祁宴
“你怎
卫蓁哪里能与他解释那么多,只上前道“你带祁宴走,莫要叫外人瞧见了。”
卫凌眉心紧锁看向祁宴,朝他肩膀上推搡了一下“不是,你怎
卫蓁瞧他那拳头不偏不倚砸
这态度简直不令卫凌怀疑都不行“阿姊,你二人究竟做什么了,他怎会
“我”祁宴正要开口,卫蓁打断道,“他本是想来找你的,昨夜你带兵前去相助,他心中感激,特地来找你。不想进错了屋子。”
卫凌狐疑的目光
祁宴道“当真。昨日之事多谢你。”
卫凌看祁宴态度诚恳,不像有假,再看他侧身朝卫蓁颔首道,“祁某冒犯卫大小姐,改日定会上门道歉。”
他说罢便告辞,卫凌记着阿姊的吩咐,赶紧快步跟上。
出了屋子,雨丝拂面,卫凌仍觉不太对“祁宴,你与我说实话,我不信你会认错屋子。”
“除此质问,我还有别的理由出现你阿姊屋中吗”祁宴淡声道,似乎很是无奈,“当真是记错屋子了。”
也的确如他所说,卫凌想不到别的理由。
只是他越深思,越体会到几分古怪
阿姊不是热心性子,向来对谁都冷冷清清,方才卫凌不过推了祁宴一下,阿姊便立马出声制止。他祁宴何德何能
且殿外有护卫,他若堂而皇之闯入阿姊寝殿,护卫必定来报,那些护卫是后半夜才回来,而祁宴还穿着昨日的衣裳,那必定是昨夜便闯进了阿姊屋里,
“祁宴”卫凌愤然,正要
一夜雨水势,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着空气中浮动着尘埃。祁宴也回到了寝宫歇息。
章华宫主殿。珠玉帘子将内殿与外殿隔绝。
楚太后立
身侧老宦官扶着她“太后小心些。”
太后想着,昨日祁宴将太子的构陷祁家证据送到手上,她看到后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太子何以这般赶杀绝当年他父亲清算祁家,如今他又如出一辙欲对祁家出手,是要将祁家往死路上逼”
太后攥紧了眼前珠帘,老宦官手抚上她的后背,劝她消消气。
楚太后压低了声音“并非我偏爱阿宴,实
“你还记得他五岁那年吗王后给他与太子的食盒中下药,被他
正是因为亲自抚养,有了感情,待之便犹如亲孙一般。
老太后脸上布满皱纹,是几十年来操劳留下的沟壑。
“今早我去见君上,问了昨日之事,他道对太子所谋全不知情,实乃太子背着他所为。这话是真是假,我也分辨不出来了。”
老宦官听着她沙哑的声音,默默垂下了眼帘,“太后,参汤快凉了。”
“进去吧。”
太后
“好些了吗医工说你淋雨染了风寒,得好好休息,先把参汤喝完,便躺下吧。”
祁宴拢被而坐,声音沙哑“无事。”
他服用参汤之时,太后便立
“太子如此容不下你,假以时日说是他即位,祁家的日子更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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