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乱葬岗给我立了一个墓。
阿爹说,「算了,死就死了,也算是一场孽缘。」
那之后,我不愿将自己托付给任何人,与旁人相处从不走心。
师傅以前从过军,所以我不仅学了他讨生活的唱戏法子,还有他那一身保命的武艺和剑法。
我第一次见李衾。
他像是从煤炭里挖出来的,手心死死抓着偷我的白馒头。
在这迂腐的世道,我早就麻木不讲情面,我下手不留情,一拳打在他身上。
他眼底倔强,宁死不松手。
最后,我将他满身是血的扔在戏园子外,就这样看着他一瘸一拐的揣着染上血的白馒头走了。
再次相见,他跪在戏园门外,抬着一具尸体求我师傅买他做奴,只为
给他阿娘下葬。
因为我师傅是这乡里远近闻名的大善人,心肠软。
他同意了,不过不是让李衾做奴,而是做我玩伴。
其实相处久了才发现,李衾喜欢一板一眼,行为举止像个小大人。
有时候闲得无趣,我总会逗弄他。
他总是涨红着脸不敢反驳。
我大学专业是历史,家里希望我能考编吃上老师这个铁饭碗,所以我自己教李衾识字,读书。
他脑子不笨,又勤学好问,我让他同我一起去夫子那读书。
有一日,他凑近我说会考取功名,那时就不让我去登台唱戏,博这世人的笑。
说实话,那眼里的情我怎会看不透,可我只觉得他就是个小屁孩儿,不甚在意。
这一切平静终究被打破。
李衾十九岁那年,他姐姐被贪官的儿子抢去做小妾,李衾大打出手。
事后,那贪官随便给他扣了一个无关紧要的罪名被关进牢狱。
后来李衾姐姐上吊自杀,李衾阿爹想要个说法,却被活生生打死,平时乡里乡亲,见此,百姓都聚集在衙门口要个说法。
那贪官顶不住,无奈讲李衾放出来平息事情。
李衾给他阿姐和阿爹下葬那天,我撑着伞站在他身边。
他跪在那儿痛苦问我,语气不甘。
「何为这天下的理不是给百姓的,君王不是说读书为明理,明理为修身吗?!」
我说不出安慰话。
他又问,「我没家了,你会陪我一辈子吗?」
这个问题对我来说是未知的,可我还是软下心点了点头。
那天,黄昏落日,我伸出手,「走吧,回家。」
他眼神坚毅,牵住我的手,至始没松开。
李衾因为得罪贪官,考举无望,想走举荐这条近路,却被赶出。
他不再想从文了,转而投军成了武将。
这一别就是两年,我们没有见过一次面。
我以为我和师傅会一直游走在世间登台唱戏,赚点银子逍遥自在,也算是顺遂。
可我忘了,这是一个动荡的时代。
我也想不到。
我第一次杀人,竟是满城被山匪屠戮,有人要侵犯我,我持刀杀了他。
我哆嗦的身体站在血泊,回到戏园,师傅已然没了生气。
「小锦。」
循着声,我死气沉沉的回头望去,这一次,我看到李衾一身甲胄骑在马上。
他黑了,瘦了,也更壮实了。
我就这么一动不动站在原地,任凭他翻身下马直奔我,将我紧紧拥在怀里。
那一刻,所有情绪如数爆发。
「没了,什么都没了!什么都没了!」
我埋在他胸口死死咬住牙,低声哭出来。
他轻轻拍了拍我背,放轻了语调。
「没事,我回来了,今后,没人再欺辱你。」
那时我信了,就这样牵着粗糙的大手跟他走。
是李衾带着义军来了,他们平乱,将山匪全部斩杀。
我脱下戏袍,成了义军第一位女将军。
李衾因为为人谦和,仗义,拥戴他的也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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