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
“这里”姜雍容只开口说了两个字,喉咙就像火燎了一般生疼,但她顿也没顿,顺畅地、温婉地接了下去,“只有妾身一人。”
他听到风声响动,回过头。
但姜雍容算好了,他两手都抱着她,根本腾不出手来,两人又极近,这一击他避无可避,她可以为二哥报仇
一切如她所料,他根本没有闪避,锐利的簪尖笔直地命中了他的脖颈,她心中涌起辛烈的快意,眼前仿佛已经看到血溅五尺。
但,什么也没有
姜雍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这是妖法
或者,她已经死了,所以见到的根本就不是人
他回过脸来,捏住了她的手腕。
姜雍容只觉得手腕好像要被捏碎了,手一松,金簪落
“我好心救你一命,你居然想杀我”男人摇头审视她,“啧啧,生得这么好看,心却这么狠,宫里的女人都像你这样么”
姜雍容咬牙道“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乱臣贼子我”他愣了愣,“你不会以为我是穆腾吧”
他猛地站了起来,眼中满是深受污辱的表情,“别以为你长得好看就可以乱骂人啊,就穆腾那三脚猫的功夫,给爷提鞋爷还嫌弃呢”
姜雍容愣住了。
穆腾有许多的骂名,比如残暴,比如冷血,比如丑,但从来没有人敢说他“三脚猫”,即使是以文武双全闻名大央的二哥,也曾
“你不是穆腾”
天下七路叛军半年前就归穆腾麾下,而且每一路叛军的首领都
男人摘下面罩,露出一张刀斧刻出来一般深邃的面孔,他拿拇指点了点自己,三分张扬,七分懒散,“爷姓风,叫风长天。”
姓风,难道是风氏皇族
这一辈的风家子弟正是“长”字辈没错,但风氏的族谱姜雍容
风长天眼睛一亮“诶,你也这么说,看来姜安城那家伙没诓我,我真的是皇子喽”
姜雍容“”
她犯了个大错。麒麟秘甲穿
姜雍容轻轻叹了口气“我二哥姜安城
“
窗上的光亮比之前还要盛烈,姜雍容从地上爬起来,忍着颈间的痛楚,走到窗前。
火光熊熊,映亮了半边天空,大央最庄严最奢华的乾正宫,曾引万国来朝,万民膜拜,此时此刻,全部笼罩
火光映
“美人儿,你穿这衣裳还真是好看。”风长天由衷地道,姜雍容恍若未闻,他也不觉得鼻子碰了灰,非常自如地就叹息道,“唉,那么老大一座房子,盖起来可费劲了吧。这一把火也不知要烧掉多少钱啧啧啧,救不起来的,我一闻就知道,那里头不知泼了多少桶油,神仙老爷都救不了。”
姜雍容目不转睛地看着那瑰丽的大火,那是皇帝自己点燃的。
早
“那陛下呢”她当时问。
“我”皇帝
纵然没有一丝夫妻情份,她也感佩他以身殉国的决心。
他说到做到了。
但他也犯了个大错。
他死了,大央却没有。
她缓缓转身,
风长天很高大,一身铠甲站
这将是大央的新皇。
很久很久以后,风长天还记得姜雍容这一刻的目光。
她站
明明脸这么年轻,眼睛却好像已经看过了千秋万载的时光变幻,无比幽深,无比空旷。
若那眸子是一处水面,风长天觉得自己好像要坠进去似的,赶紧晃了晃脑袋,然后才想起正事“我说,方才这里真没别人”
“没有,只有妾身一人。”
“那刚才弹那支曲子的人是你”
“正是。
“你怎么会这支曲子你认识姓萤的那个臭牛鼻子”
萤道长是大央的活神仙,连先帝见了都要唤一声“仙师”,上至王公,下至百姓,无人不以能见萤道长一面为荣。没想到
姜雍容假装没有听到这种不逊之词,答道“妾身五岁时,曾蒙萤道长教授此曲,但从那以后便再也无缘得见萤道长。”
“得亏你没见,要是后面还见,指不定怎么倒霉呢。”风长天说完,跟着仰天长啸,大声道,“姓萤的,有本事别让爷找着,等爷找到了,一只手就能捏爆你”
姜雍容“”
“萤”是仙师的道号而非姓氏,取的是人世匆匆生命短促之意。
“殿下”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是姜雍容的二哥姜安城匆匆进来,“六部大臣都已经赶来了,请殿下往御书房议事。”
他脸上半是血,半是汗,眼中全是血丝,显然是长途奔袭,又经过一番血战,十分疲惫。相比之下,风长天却是神情轻松,“哦”了一声,“皇帝都死了,大臣却还
“”这话姜安城不好接,目光望向姜雍容,行臣子礼“末将见过娘娘。”
姜雍容点头“免礼。”
现
但姜安城听到她声音的沙哑,再看到散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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