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当务之急乃是定下边市税赋的一众条陈,看看有无前朝旧例可查,至于其他,皆是琐事。”
户部侍郎伍显文跪
说完,他脱冠叩到
“臣户部侍郎伍显文请奏。”
陈家老爷皆有美髯,陈伯横抬手轻抚,转身看了伍显文一眼。
尚书令姜清玄与陈伯横为敌多年,如何不知被他盯上之人绝无好下场,抬脚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只见站
看看满地跪着的人,她一笑,然后朗声道“我有一法可让世家交钱交得明明白白。”
伏
没想到定远公却
姜清玄转向定远公,一振衣袖,他说“请定远公赐教。”
卫蔷未语先笑,笑得甚是可亲“本国公有一法为名为标信法,诸世家车马入丰州,须要丰州凭信,每三年丰州督府
听此言,有人已经皱起了眉。
“敢问定远公,何谓无凭信世家不可入丰州”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丰州乃我北疆之地,我又是丰州都督,本国公说让谁进,就让谁进,本国公说不让谁进”
女子看了一下满朝文武脸上的惊讶不忿,笑容更灿烂了两分,没有再说下去。
可所有人都已经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是实际上的北疆之主,她说不让进,那自然是,不能进的。
有人胸中陡然起了刺骨凉意,
她是
分明是猛虎露齿待噬人耳。
“请问定远公。”尚书令姜清玄问她,“那凭信又如何可得”
卫蔷并未看他,而是看向了陈伯横、郑裘、于崇等世家之人“钱,粮,人兴建边市并非小事,重通商路亦要养兵以为护卫,可我北疆没钱没粮没人,堂上诸世家想要通商之利,朝廷也想要,既然想要,各家便要掏出本钱助我兴建边市,我以五万贯为一标,二十标可稳获一份凭信,若是不到二十标,便是标数最高的前六家得凭信,自边市建好算起,三年中可来边市通商,那之后,则是每三年来丰州督府竞标一次,同样,标数最多者可获凭信,至于换标得来的钱,入国库。”
听她如此说,姜清玄慢声“多谢定远公解惑。”
一时间,除了他之外,朝堂上再无人说话。
户部侍郎伍显文忍不住从定远公身上移开视线,看向了出身河中府陈氏的中书省丞相陈伯横。
不少人如他一样,看向自己身边世家之人。
谁也没想到,开边市通商本是世家通力促成之事,可转瞬之间,定远公就先向世家
她向世家要钱、要粮、要人,还要诸世家比着送,送少了就是白送可送多了,多少是多呢
仍跪
“定远公,这、世家争”有人开了口又顿住,仿佛不知该说些什么。
堂外明光照
明堂上再次鸦雀无声。
人们都知道,她不是好心
站
“早就知道这恶虎为财噬人,怎么就迷了心窍谁说她是世家之人世上有这般的世家之人边市之事一定,她不思如何与诸家往来获利,竟然做出这等要卡住诸世家脖子之事”
他想问问之前
“被人磨刀相向,这边市,还不如不开。”
可这念头一闪而过,他却不敢说郑家不去丰州参与那竞标之事。
他家不去,若是别家去了呢
可要是去,一标五万两
这、这人不是世家从北疆请来砍寒门的刀么怎么就要从世家身上砍下血肉来了
一时间,大梁东都紫微宫内的明堂上人声杳杳。
“以世家之力筹建边市,倒是解了国库之难。”珠帘之后,有人轻声说道,“只是不知,若寻常人家担货至边市,又该如何呢”
卫蔷回道“回娘娘,入丰州要途径胜州一线,丰州督府将设卡于胜州,查清车马货物,给付凭证,待到了边市,再对凭证,若相符,则税之后允许买卖,若不符、或无胜州之证,则以逃税论处。”
姜清玄也道“设两处关卡清算货物,只是费些人力,倒也能免去有人换货以避其税。”
礼部侍郎郑裘出列道“定远公所提设两处关卡之法极好”
“郑大人过奖。”卫蔷打断了郑裘之言,“世家人多、绢多、车马多,若是也用两关卡查之,费时费力,甚是不妥。再者,为管束民间行商纳税之事,我已决定
郑裘还要再说话,却见卫蔷正看着自己,那目光中只有浅浅笑意。
她腰间悬着那把长刀,而他还记得长刀当颈之感。
喉头一动,他想说的话竟然没有说出口。
卫蔷又转身看向了珠帘后面“陈相公说得极是,当务之急是定下边市税赋的一众条陈,求的便是一个快字,我这定远公兼领丰州都督就
此事怎能如此定下郑裘心中着急,其他世家之臣只会更急,河南于氏的谏议大夫上前一步正要说话,却看见卫蔷又转身看向群臣,道
“想来,各位是没有更好的办法了。”
刚刚和伍显文好一通你来我往的谏议大夫求助地看向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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