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的情面,说不定能容我活命。”
清醒的人容易悲观,神域就是看得太透彻了,人生一眼望得到头,因此话语间常带讽世的味道。
南弦找不到话来安慰他。
世上有两类人,一类愿意浑浑噩噩地活,一类愿意明明白白地死,神域应该属于后者。既然看懂了,心里有提防也好,至少不会刀架
“那么大王打算成婚了吗”南弦问。这城中都快乱套了,他的亲事要是定下来,女郎们就消停了,允慈也不会再胡思乱想了。
可神域缓缓摇头,转过视线望向她,“阿姐不觉得我成婚越早,死得越快吗”
这种话太犀利,没有退路转圜。南弦眨了眨眼,讪笑道“大王不必自苦,车到山前必有路。不过若是能晚些成婚,倒也有益处,大王
结果这番话说完,忽然
神域呢,不说她与他不谋而合,而是换了另一种表亲近的方法,惊喜道“阿姐替我指明了前路。我九岁丧母,阿娘走后,除了阿翁,鲜少有人关心我的生死,阿姐是第二人。”
南弦呆了呆,结结巴巴说“是是吗”
那十九岁的少年,眼里闪动着欣慰的光,用力点了点头,“只有阿姐。不瞒阿姐,我中毒
南弦心道三伏天里,难道你还觉得不够热吗还要暖暖
人和人本应该保持距离的,不能过于亲近,但凡过分便是大忌。可是再一想,他的人生际遇也着实可怜,南弦迟疑了下,挖空心思道“天热容易中暑气,大王不要贪凉多吃冰饮,对身体无益。还有三伏天常爱变天,变天了就下雨”
他很认真地说“下雨我会躲,阿姐放心。”
南弦愈
所以她是真的不会关心人,神域勉强支着笑脸,甚是愉快地应下了。
说了半日,话又说回来,“我上回就与阿姐说过,不要称呼我大王了。其实若问我的心,我很是羡慕贵府上二娘子。”
南弦有些迷糊,“羡慕她什么”
好像有些不好意思,他低垂下眼,浓密的眼睫
“羡慕她有阿姐关爱,羡慕她有阿姐这样的至亲。我这一生,命运多舛,活一日就是挣一日,连夫妻父子都不敢奢望,不过抓紧眼前人罢了。若你能把我当亲人看待,便是成全我的私心杂念,也不枉我打心底里的一声阿姐了。”
他说得恳切,是不是应当体谅他年幼丧母,对女性产生的执念呢
南弦不是铁石心肠的人,他都这样说了,还能怎么样。
“那那”她斟酌再斟酌,“既然如此,你就拿我当阿姐吧,不要与我见外。”
他的眼里透出希冀来,“那阿姐也不要再拿官称唤我了,行吗”
这种事上退让一点,就能让他欢欣雀跃,南弦悲哀地想,他还真是个容易满足的孩子。
“那就照例唤你小郎君吧,建康人家,大抵也都是这么唤的。”
他终于露出笑意,寸寸微光从眼底闪过,仿佛达成了某种契约,郑重其事地说了声“好”。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已改网址,大家重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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