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邈滋生出一点微妙的恼怒:“你笑什......”
他的话没有说尽,因为车马声自营地混乱的呻|吟里渐渐清晰起来,离几人所在的地方愈近了。
司珹面色微变。他想走,可如今戚川只听季邈的命令,后者不开口,他就只能待在这里,哪儿也去不了。
马车很快停在季明远所在的主帅帐外,汤禾率先下马掀帘,搭好了轿边脚踏,里头随即伸出只清瘦的手,扶着汤禾的胳膊倾身下轿,显得急切。
季瑜下轿后一抬首,就同几米外的季邈对了个正着。他眉宇间的忧虑被冲散些许,意外道:“兄长怎么站在外头?”
“我刚从营帐里出来。”季邈说,“父亲受了伤,好在没伤着要害,如今军医正看诊。阿瑜,你从阳寂城赶来峰隘峡,冒雪行了一整天吧。”
“听闻峰隘峡出事,我和母亲俱放心不下。近来王府诸务繁杂,母亲行走不便,可我总不能干等着。”季瑜仰首间问,“兄长可有受伤吗?”
但下一刻,他投向季邈的视线瞧见了更多,余光里,兄长的副将戚川携一人立在几步开外。那人身形挺拔而纤修,半隐于夜色,只露出小段白净的颈与下颌,嘴角似乎微微翘起了。
季瑜好奇地前探一步。
“兄长,这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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