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微微颔首,算是问好。
两月未见,他似乎更成熟内敛了,身姿笔挺,面庞英俊刚毅,即便此刻站在一群老臣之中,也毫不逊色。
只是眼下泛着乌青,神态疲惫,眉宇间隐有倦怠之色,显然是为陛下之事忧劳过度了。
不多时,沉重的殿门吱嘎打开,我们皆屏住呼吸,盯紧大殿。
脚步声由远及近,慢慢传入耳膜。
皇太孙手持明黄诏书,缓缓走出大殿,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视片刻,突兀地停留在我身上,眼神复杂。
众人齐齐俯身参拜。
我亦随着众人俯身。
「圣上—」
皇太孙沙哑的声音响彻大殿,威严深重,「驾崩—」
「圣上殡天—」
大殿外响起震撼人心的哀嚎声。
丧钟鸣起,哀乐阵阵,整座京城震惊了,百姓皆知陛下仙逝。
我跪在大殿之外,看着皇太孙登基为新皇,登临九五。
他站在台阶上,高高在上睥睨着下方跪拜的文武百官以及我。
我看不清他的模样,但仍是忍不住低头,避开他锋锐的视线。
先帝的葬礼冗长繁琐,仪式极为隆重。
一切尘埃落定,才返回了周府。
6
新帝继位,改年号泰禾。
周明琛擢升一品太傅、内阁次辅,位列六部尚书之首,掌管六部政事,协助陛下理政。
我与他相处的时间更少了,他每日早出晚归,甚少能够碰上面。
他常常夜宿在内阁,便是回府,也会在书房待到深夜,我只南方水患、沧州旱灾、湖广贪腐的诸多事项都需要他亲力亲为。
那些日子里,他除了批阅奏折,便没有别的娱乐了,他的性格变得愈发寡言。
我在家中安心修养,每日变着花样做些菜式给他,日子倒也平淡悠闲。
只有夜深人静,他搂着我在怀中诉衷肠的时候,才会露出浅浅笑容。
我抚平他眉间褶皱,心疼道:「你这般拼命做什么?陛下又不多赏你一份俸禄。」
他叹了口气,无奈一笑,「为人臣者,岂有懈怠职责的道理?」
我撇嘴:「那为人夫者呢?」
周明琛刮了刮我的鼻子,一脸宠溺:「那自然是更要勤勉一些。」
「谁让你把我一人扔在家中的?」
我埋怨着,却忍不住笑出声来。
「罢了罢了,」他伸手揉了揉我的头发,「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丢下鸢鸢。」
我哼唧两声,「这还差不多。」
他凑过来吻了吻我的唇畔,我闭上眼睛,嗅着他身上淡雅的墨香味,沉沉睡去。
这一觉睡得很踏实,醒来的时候枕边微凉,他已经去早朝多时了。
我披衣起身,唤来挽翠伺候洗漱。
挽翠为我梳妆打扮,问道:「夫人,今日可要去戏楼听曲儿?」
我想了想,应道:「可有上什么新曲目。」
挽翠说道:「《黄粱梦》、《红颜劫》,今日都有呢。」
黄粱梦?我心念微动:「好久未听了,今日便去吧。」
挽翠为我绾好髻,插簪珍珠簪,抿了一支海棠红的胭脂水粉,安排好轿撵后才带我前往戏园子。
今日戏园子里果然有些热闹。
因着都是戏园子的熟客,依旧是常去的二楼偏厢,与大厅隔着一层香云纱,视野却是极佳,不仅能清晰看到戏台,在窗边亦看到戏馆门口街道上熙熙攘攘的情景。
戏台上咿咿呀呀唱着:「我也曾,在堂前申辩冤情,何曾想竟落得抗法罪名。贪赃官郎省令,买通刑令。公堂上反陷我鱼肉百姓。官爵显铁笔挥王法听令,位卑微稍不慎永落牢笼。」
我听了会儿戏,觉得无聊,便靠着软垫眯起眼睛。
听着唱到「忠良臣,遭陷害,深锁牢笼,魍魉鬼,受恩宠,跋扈专横。自古道,天道有常,邪不胜正,想如今,乾坤逆转,黑白难明」时,隐隐约约觉得外面闹哄哄的。
挽翠出去打听,片刻沉了脸回来,附在我耳边低声说道:「朝中户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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