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老妇人将孙子挡在身后,语调阴森,声音却有些颤抖地发问。
司祈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想知道这个村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其实也想委婉一点,但想到委婉的结局很有可能就是她要敲响这个村子里的所有房门,并且被迫看到各种她想象得到已经想象不到的死亡方式,司祈便彻底从心了。
直白点没什么不好的。
这一家五口一看就是老实本分的鬼,一定会把所有事情和盘托出的。
嗯,一定会的。
如果不会的话……司祈沉默片刻,又将目光转到了面前的五个“人影”上。
如果他们不肯和盘托出,打一顿不知道有没有用?
司祈自认为自己体能上还算是有点优势,这一家五口看起来又都瘦瘦小小的,说不定……真可以打一顿?
司祈端着一张秀美如白玉观音的脸思考究竟要不要打一顿的时候,老妇人已经开始说话了。
“我们都是可怜鬼……”她哆嗦了一下,“青木村本来就是个鬼村,村子里的都是安安稳稳过日子的鬼,谁知道,几十年前来了个黄三爷爷。”
“黄三爷爷又带来几个子孙,他们就此霸占了青木村。”老妇人声音压得很低,似乎是怕被别人听见,“村子里的鬼都被当成奴隶,盯上谁家的黄花大闺女就直接抢回去祸害!”
“村里的鬼也不敢反抗,黄三爷爷可厉害了,一爪子就能挠得鬼魂飞魄散……”
老妇人絮絮叨叨地说着,一时有些刹不住。
司祈从对方的诸多废话中拎出了几条关键信息——
第一,青木村原本就是个鬼村;第二,黄三爷爷是外来的,并且带来了一些子孙,也就是对方在这个村子中的帮手;第三,黄三爷爷娶亲不是第一次了,村子里很多人家都遭过祸。
老妇人还在“眼泪”一把“鼻涕”一把地哭诉青木村的惨状,司祈也不想深究从对方眼眶和鼻子中流出来的泛着腥臭的黑红色液体究竟是什么,只是随口应了一声。
她可不觉得青木村的这些鬼村民真的像老妇人描绘得那么无辜——昨天一个个看着她流口水的事情司祈可从来没忘过。
“村长也是黄三爷爷带来的?”司祈打断了老妇人的嘀咕。
老妇人抹了一把脸,“是啊,村长是黄三爷爷最喜欢的一个子孙了。”
“要么,黄三爷爷怎么会让他当村长?”
司祈回想起昨天中年女人在提到村长和他的弟弟喝酒时微变的表情,了然。
既然村长是黄三爷爷的子孙,村长的弟弟自然也是黄鼠狼成精。
青木村的原住鬼对黄三爷爷这一窝黄鼠狼都是又敬又惧,也难怪中年女人被村长狠狠扇了一巴掌都不敢多说一句话。
“村子里晚上为什么一直响喜鼓?黄三爷爷要在明年三月娶亲?”心思回转间,司祈又问。
老妇人愣了一下,“这……村子里的喜鼓一直都在响啊,我算是青木村的老村民了,早在青木村还是青木村之前,那喜鼓就在响了。”
“响了不知几百年了。”
司祈微微皱眉,“村口的老爷子说,那喜鼓是黄三爷爷为了娶亲敲起来的。”
她说完之后才觉得不对——那位老人的确没说过喜鼓是黄三爷爷敲起来的,对方只说“黄三爷爷娶亲,夜夜喜鼓都在响”,细究起来,的确没有彻底的因果关系。
这是一个诡辩的文字游戏,只是因为“黄三爷爷娶亲”和“喜鼓响”的确太像是一对原因和结果,导致司祈的思路一直囿于其中。
现在想起来,如果喜鼓不是为黄三爷爷娶亲敲的,有没有可能……
是给自己敲的?
昨晚黄三爷爷来问新娘子的时候,司祈就因为违背人设被罚了一次小黑屋。
当时的司祈已经意识到自己的人设恐怕不是黄三爷爷的新娘子,而如今老妇人提到的响了不知几百年的喜鼓则让她更加意识到——如今的舞台上,还有一位不知名的新郎,完全隐于幕后。
难道演出成功的方式,真的是把自己八抬大轿送到那位新郎的床上?
司祈一时沉默下来,心情有点复杂难言。
“为什么村长媳妇说,天黑之前要回家,不能发出声音?”过了好一会儿,司祈才转换了话题。
即便是有关黄三爷爷的问题都有问必答的老妇人突然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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